第231章监视者

深更半夜，周围一切都是静悄悄的。

秦川和余一佳在车内蜷缩着身体，两个人都仰着头看向陶亮家的窗口。

长时间的蹲守，总会让人产生倦怠感，尤其是余一佳，还没有撑过一小时，就已经开始打呵欠了。

“你如果实在很困，就先休息一下，等我困了再喊你。”秦川对余一佳说道。

这明明是自己争取来的机会，她又怎么能舍得睡觉！

“放心，我能撑得住！”余一佳强辩着，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口香糖嚼了起来。

在来之前，余一佳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反正她一定不会给秦川掉链子的。

秦川看得到余一佳的用心和努力，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

“那——”秦川顿了一下，“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要睡了，等你坚持不住你再喊我好了。”

他可不是余一佳，没有那么矫情，更没有那么多的原则。

只要能够破案，他可以用尽所有方法。

余一佳有些意外，这和她想象中的蹲守不太一样。

她还以为，两个人会一直盯着陶亮家，直到他露出马脚——

可秦川的行为却告诉她，她的做法似乎并不是很妥当。

余一佳张了张嘴，想和秦川确认一些信息，却又咽了回去。

她不想用去麻烦别人，有些事情看来是需要她自己独立去面对了。

于是，她很认真地点点头，说道：“你放心睡吧，有事儿我会叫你，绝对不会擅自行动！”

秦川拽了一下身上外套，把座椅完全放下后，侧身睡去了。

从当了卧底之后，秦川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安心的睡过一觉，哪怕是谁在自己家里，而现在是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他竟然睡到不省人事！

从黑夜到白昼，短短的六个小时，这已经是秦川很难得的睡眠时间了。

以往在家的时候，他也只有三个小时的睡眠时间，主要还是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戒备，随时随地都觉得自己有危险。

“呵——”秦川伸了一个懒腰，舒展着睡饱的身体，转身过去——

余一佳手中正一只手拿着包子，一只手拿着香肠吃得开心。

“你这伙食不错啊！谁给你送来的？”秦川打了一个呵欠问她，“陶亮呢？有没有出来过？”

余一佳嘴里被塞满了吃的，咕哝着说道：“外卖啊！你以为谁能这么好心给我送早餐来？”然后，顿了一下啊，又继续说，“像陶亮这种无业游民一般早晨都不会起这么早，会贪黑的那种人吧？他我倒是没见，看到了一个穿着妖艳，很性感妩媚的女人从里面出来，打车离开了。”

“什么？”秦川顿时一惊，坐了起来，推开车门下车，“说不定，你看到的那个就是陶亮！”

秦川激动的样子，让余一佳也变得紧张起来，她忙下车和秦川解释。

“车牌号我都拍下来了，就是怕你问嘛！”她忙不迭地找出车牌号递给秦川，“用不用让张队帮忙协调一下，看看从源头把他找到！？”

“先别！”秦川拦住了余一佳刚要拨通电话号码的手，“你先联系小马哥，让他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然后——”

秦川顿了一下，抬头看依旧还拉着窗帘的那扇窗子。

“然后你跟我上楼，探探虚实！”

余一佳有些不太理解，却还是跟着秦川上了楼。

秦川和余一佳交代了她要完成的任务后，让她敲门。

“有人吗？物业工作人员。”余一佳一边敲门，一边喊着，“你楼下的邻居投诉，说你家卫生间走水了，麻烦开门确认一下好吗？”

余一佳的声音很有穿透力，她把陶亮邻居都喊了出来。

“一大早晨的，你们物业就不能安静点！”开门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着时候那小子都还在睡觉呢！你想把他给弄起来，下午再来吧！”

“下午可不行！那我家不都被泡汤了！？”秦川扮演起了他应有的角色，“大哥，你要是有电话，麻烦帮忙打一个，就算是帮帮忙！？”

那中年男人上下打量着秦川，自带疑惑地问道：“不对啊，住他楼下的是一对老年夫妻，你是——”他愣了一下，“他儿子？”

秦川默认地点头。

“那也不行啊！你是谁都不行！”这位大哥油盐不进，“这小子可不能得罪，他可是犯过事儿的人，弄不好就要你的命啊！我可不敢得罪！”

这位大哥的说法也没错，秦川没必要再为难他。

于是，秦川只能要求余一佳继续敲门，看看有没有能把他喊出来的可能性。如果实在不行，秦川就要用他的“特殊手段”了。

从他们上楼，到隔壁邻居大哥关门，已经足足过去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了，余一佳被陶亮折磨的几乎就要放弃了。

就在余一佳刚要对秦川说“算了”这句话的时候，门从里面推开了。

陶亮顶着黑眼圈，一脸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

“这一早晨干嘛啊！追命啊！？”陶亮吊儿郎当的样子，语气中也充满了不屑。

“抱歉啊，我是物业的，您楼下的邻居说您家的卫生间跑水了，所以想赶来告诉一下，看看能不能进去看个情况！？”余一佳赶快拿出她影后的演技水准，扮了起来。

陶亮一听就是为了这事儿，他刚要发作，秦川就从后面闪了出来，阴沉着脸盯着他。

“走！进去看看！”秦川并没管那么多，一把拉开余一佳，“听说你这人挺不好相处的，可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别把关系弄得那么僵！远亲不如近邻，这道理你难道不懂？”

陶亮被秦川这种反客为主的架势吓到了，他麻溜儿跟着秦川进了门。

“嘿！你这人还真是有点意思啊！出去给我出去！”秦川先直奔卫生间的位置，快步进入先把他的牙刷揣进了口袋里，“哎呀！这也太味儿了！我说我们楼下的卫生间怎么总那么味儿，终于找到原因了！”

卫生间的卫生惨不忍睹，连一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还真是应了单身汉的生活。

秦川赶快从卫生间退了出来，掩着口鼻，歪头一撇看到了卧室地上的到处的卫生纸。

可见，昨天晚上陶亮这是和那女人究竟有多激烈，才能有如此多的战果？

不过，秦川很快就调整了他演员的本质，嘴里愤愤不平地和他唠叨着：“你赶快把你家卫生给收拾收拾！估计我们楼下的蝇虫鼠蚁都是从你家过去的！”

“别和我叨叨那些没用的，出去出去！扰了老子的清梦，我还没和你算账呢！”陶亮说着就把秦川赶出了家门。

门被狠狠地摔上之后，余一佳先一步下楼，然后压低声音问秦川道：“秦队，这人在房间里，那么出去的是他的女朋友？他好像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咱们调查的方向——你确定真的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