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案中情

刚把病房门关好，余一佳就开口问道：“当年和你一起的那个男的，是陶恒？”

陈玉清有些意外，点头道：“是，上次我也没说名字，你们怎么——”

“你和陈玉清是怎么认识的？”秦川直言道，“家长会？”

陈玉清又是一愣，看着秦川，声音更小了，说道：“不是——之前，我给他打工——”

原来竟然是老板和小蜜的故事——

看的出来，陈玉清年轻的时候，应当有几分姿色，即便现在已经是年过半百的人，依旧风韵犹存。

说她和老板有点猫腻，秦川和余一佳都很信服。

“不过——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些事儿的？他——难不成，为了调查我儿子的案子，你们还去调查我！？”陈玉清似乎有些不太情愿。

毕竟这些都是属于她的隐私，即便过去了这么多年，对于她这个年纪的人，是一件并不光彩的事情。

“难道，你不应当问我，我们是怎么调查到这些的吗？”秦川突然冷笑了两声，“难道，在你儿子开家长会的时候，你就从来都没有偶遇到他？”

“家、家长会！？”陈玉清又是一愣，摇头道，“我那时候上班很忙，家长会一般都是王建国去，我从来都没去过！毕竟，他儿子学习成绩那么好，他愿意听老师夸他，不都说自卑的人总喜欢找存在感嘛，他就是那种。”

王建国都已经为此付出如此大的代价，陈玉清竟然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可见她对他的那些温柔，都是装出来的！

余一佳紧握了一下拳头，她还真是浪费了自己的感情，去同情这样的一个女人！

“不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陶恒的孩子，和王承在一个班？这——”

“是不是很戏剧化？且你一直都不知道！？”秦川又是冷笑了两声，“我倒是很意外！以为，你早就知道这一点。”

“那——那你说这些，又是代表了什么？”顿时，陈玉清的精神紧张起来，瞳孔放大，眼睛直勾勾盯着秦川，几乎是要喷火似的抓住他的手腕，“你的意思是说，是他的儿子，害死了我儿子？那他是什么意思？他是为了报复我拆散了他的家？可我什么都没做！又不是我害死他的！”

最后的这些话，她几乎是在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感情，尽可能不让情绪崩溃，更不想让躺在病床上的王建国听见。

“呵——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勇于承认就是了，实际上，还真就是你害惨了陶恒！”余一佳揭开了陈玉清身上的伤疤，“你和陶恒分手后，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惨吗？”

陈玉清眼神闪躲着，并不敢直视她的眼神，她就好像是知道内情般，把所有的秘密都隐藏在了内心深处！

余一佳的这些话，无疑是把最真实的陈玉清给逼了出来，这和他们第一次见陈玉清的反应，截然不同。

看来，能当别人小蜜的女人，还真是不简单，现在的那些小绿茶和白莲花和她的演技一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水准，她可是国际范儿的！

“行！那既然你继续隐瞒，我们也就慢慢查着算喽！”秦川语气一松，给余一佳一个眼神道，“咱们撤吧！反正她自己都不着急，咱们着急也没什么用！”

明明才刚刚问出点眉目来，余一佳还真是不理解秦川的用意，怎么这么快就放弃了！

“秦队——”

“走啊！我不是让你走嘛！”秦川语气并没有那么强硬，慵懒的语调让人感到懒洋洋的没有任何斗志。

“我看你们就是在为找不到凶手而找托词！”陈玉清见秦川这样，便来了劲，“明明现在的案子不查，非要去弄十几年前的案子，还说是我弄死了陶恒，你们有证据吗！？如果有证据，当年就把我给抓起来了，还用等到现在！？”

陈玉清虽然没有扯着脖子让所有人都听见，可她每说的一个字，都能够证明，她确认警方没有证据！

她内心有鬼，还如此夺定，可见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证据——”秦川嘴角又露出了那种让陈玉清毛骨悚然的笑意，“你怎么那么确定我就没有呢！不过有句话你说的很对，害死陶恒的人不是你，但是嘛——”

顿时，陈玉清刚才嚣张的气焰消减了几分，目光却完全没有从秦川身上移开，她似乎真的怕那个名字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但是，那个人和你有莫大的关系！而且——还是你帮忙给善后的！”秦川把没说话的半句话补充完整，“这案子，迟早会水落石出，即便真凶已经——”

秦川吞吞吐吐的样子，真是急死了陈玉清，也吊足了她的胃口。

“算了！不说了！”秦川又一挥手，“走吧，我的好徒儿！王承的母亲根本就不想找到凶手，毕竟这牵扯出了十几年前的一桩丑闻，对她来讲，活人比死人更有意义！不对么？”

秦川的这番话，让陈玉清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像一个调色板！

“你——你们怎么这么说话！”陈玉清底气不足地低吼着，“那可是我儿子！我亲生儿子！对我来说，他是最重要的！不然，我也不会因为他，而回归家庭！”

“呵——你可别说那么好听的话了，你还真当我们都信了你的鬼！？”余一佳冷笑着回头看陈玉清，“说的好听，我叫您一声阿姨，说得不好听，我只能叫你包庇嫌疑人的同谋！你要懂，你这可是犯了法的！”

一记重锤敲在了陈玉清的胸膛，这才把她警醒了。

“秦队，这人是油盐不进，他儿子的事儿啊，还是慢慢拖着调查算了！她这里行不通，咱们就去找找其他门路吧！”余一佳哀叹一声，“不过，这当妈的心也是真够狠的呀，有句话说的还真是不错，为母则刚！啧啧，她啊，这个妈当的绝对是不锈钢！金刚钻都钻不动的那种铁石心肠！”

陈玉清一次次被余一佳和秦川否定，她的内心也被动摇了。

曾经，她认为一切都是为了儿子好，现在，她真的要把事情的真相说出来？那是为了儿子好？

如果不说出来，那么或许她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把事情的真相讲述出来了，她是保护了儿子，可是害死他儿子的凶手，会不会就这么逃之夭夭了？

秦川和余一佳的背影已经走到了电梯口，陈玉清终于不顾一切地追了上去，一把抓住了秦川的手腕。

“我说！我都说！你们不要走！”

眼泪冲破陈玉清的眼眶，决堤地流下来，那是她隐藏了十几年忏悔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