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一百一十五章暗度

“我——”常创文目光闪烁，似乎想要躲避开余一佳犀利的眼神，“我对外一直保持单身的形象，一是为了能够塑造一个完美的成功青年企业家的形象之外，另外一点想必你们也已经多少猜到了一些，我和正常男人的取向并不太一样。我认识了和我有共同爱好的一个人——钱欧博。是他把我带入了那个圈子，让我从此再也无法自拔。”

“这种事情都比较私密，你和钱欧博又是怎么撞破彼此的？像你们这样的人，绝大部分是不会招摇过市的哈，保密工作做得好，说不定可以隐瞒家人一辈子！”余一佳戳穿了披着虚伪外衣的常创文的外套，“还是说，原本你俩就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不是。”常创文赶快反驳余一佳的话，“估计你也很难理解我们的心理成因，是且不说这些，但我和钱欧博是同一种人我不否认，撞破彼此也是在一次聚会上，我俩都看中了同一个，为此大打出手，也算是结下了冤家梁子。不过，钱欧博这个人没有心机城府，几句好听的话，就把他给收拢了，他把我当兄弟，但我——”

常创文的话虽没有说完，但听得出来，他对钱欧博并没有当“兄弟”，甚至连“朋友”都算不得的关系。

“这都是后话，先不说这个，继续说韩磊的事儿。”秦川催促着，“你俩和韩磊都有交集，难道就没有因为他而产生过分歧？还有，你说韩磊是那个什么高级会所的服务员，是不是和他有过交集的人，都在那边认识的？”

常创文本不想把这些事儿告诉给秦川，可只要说到钱欧博，这些事儿不得不交代清楚。被秦川追的紧，常创文只能无奈地垂下了头，点了点。

“那么除了钱欧博之外，你所知道的，和韩磊有交集的人，还有谁？”秦川继续深挖，希望可以在他的口中能够得到更多有价值的信息。

“那太多了。”常创文叹了一口气，“我都说了，他是那边的服务员，对于这种服务员是很抢手的，他又是那种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对待客人温柔体贴的形象，被点的概率很高，有交集的人多也属正常现象。不过——”

常创文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目光闪烁着看着秦川道：“不过，我所说的这些，和你理解的一定会有些偏差，他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他也不提供非法服务，至少我和他始终都是保持这干净的朋友关系！至于其他人——我不能保证。但我可以用我的企业承诺给你，韩磊真的是一个不错的人，只是你们没有接触过，对他不够了解。”

一个在娱乐场所当“服务员”的男人，在恩客的口中被说成了“好人”，而在邻居的口中却把他当成一个“怪物”，在父亲的口中他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这样的韩磊还真不知道让秦川用怎样正确的目光去看待他短暂的一生。

“好，先不说他的人品，也不说你们之间存续的关系，在他接触的这些人之中，除了钱欧博之外，你还知道的那些，有权有势，怕被人知道这种不良心理环境的男人，还有谁？！毕竟，害死韩磊的那个人，就隐藏在这其中。如果你对韩磊真的有感情，那请你一定务必帮忙。”

“这——”常创文顿住了。

实际上，作为齐市数一数二的公众人物，他不应当涉身于这种会让他形象跌倒谷底的案件，可他又放不下韩磊，真想为已经死了的他做些事情。

“这种事儿，还是去问钱欧博吧，他应当比我更清楚，说的更透彻。”常创文还是过不去心里的这一关，“我和他至少还有些区别，他不顾后果，我不行。”他又看向病房里躺着的老人，“我是创一代，他是富二代，我的顾及更多。如果我倒下了，只有看我笑话的人，而他——身后还有人帮他洗白。我们不同，真的不同。”

同样都是有钱人，也有有钱人的烦恼，也有有钱人的顾及。

余一佳还是觉得，像她这样做一个穷人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你这是明知，却不说啊！”秦川敲打着记录本的封皮，“配合警察工作，这是你应当尽责的。别——”

“不知者无罪。”常创文阴笑着，打断了秦川的话，“毕竟，我也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你钱欧博知道的更多，我和韩磊都是单线联系，他和钱欧博认识的更久。所以，你们还是去找他了解情况吧，毕竟他给你们提供的名单里，也不止只有我一个，对吧？如果你们认为他那边没有什么可以深挖的资料，同样也可以去问问其他人嘛！不要非盯着我一个人。”

看来，常创文的心里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他并没打算和警方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反而一直在和秦川周旋。

“好，感谢你的配合！”秦川把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归位，对常创文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常创文转身回到了病房，他直挺挺的后辈对着门，即便不回头，他也知道秦川正用阴冷的目光盯着他在看。

“师父，他——什么意思啊！？”余一佳冷哼着，“你还不让我问，他一开始的态度还不错，怎么到最后语气这么硬！感觉就好像——”

“不是好像，他就是。”秦川冷哼着，“走吧，不能因为他的一面之词就不去调查，去监控室拿了监控，再去会会另外哪位！”

“师父，你不会今天要把这俩人都搞定吧？”余一佳跟在秦川身后下了楼，“我觉得另外一个也不见得好对付，没准被他更油腔滑调，没个正形。”

“也不一定，别把你的固定思维带到他们的身上，这会限制你的办案能力，以及思维发散能力。”秦川从消防通道下楼，顺便问了一下在清扫楼道的清洁工，监控室怎么走。

清洁工给秦川之路后，他奔着监控室而去。

余一佳点头，高涨的情绪再次被秦川浇灭。

秦川这人总是能在关键时刻给人泼冷水，他这怼人的能力，绝对不比刘鹤的战斗力低。

得到了监控后，秦川看着手中的资料，里面只有一个钱欧博的住址，并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

“师父，咱们直接登门拜访？”余一佳问。

“不，找他去家怎么行？这种人又不会在家呆着！”秦川冷笑了出来，他摸出手机，没有打给马晋鸣，是打给了另外一个人——

沉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