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第一百零六章人际关

程大叔的脸上阴晴不定，目光闪烁着，明明刚才还有一肚子话要说，秦川在说了实情之后，他竟不想提了！

“您是在顾虑什么吗？”秦川敲了敲手中的笔记本，“放心，这案子对外我们会保密，更不会让凶手知道你提供过什么！”

程大叔叹口气，目光无意扫过楼梯，他似乎是在怕有人经过偷听。

“也不是不能说，不过和他来往的人太多，今天一个明天一个，这让我怎么描述？”程大叔紧锁眉头，一直摇着头，“我对他有一肚子的怨气吧，也是有原因的，他成天在我家小宝面前晃来晃去，有伤风化！我那也是个小子，看着他成天变装，他会问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处于青春期的男娃子真是怕走歪路啊！所以——希望你能理解一个当父亲的心情。”

天下父母都是一样的，秦川当然能够谅解。

“懂。”秦川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已经不在了，这种顾虑以后你没有了！”

“是，所以我松了一口气，我真以为他是跳楼的！”程大叔又强调道，“不然我也不会和你吐槽他那么多坏话，要是一般人，一定会把自己先摘出去，不会暴露的，你应当明白的吧！？”

秦川点头。

程大叔这才为自己辩解，显得有些多此一举。

“再和我说说和他来往的那些人，有没有让你印象特别深刻的！？”秦川又把话题拉回来，“还有，你最近一次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程大叔抬头和秦川对视着说道：“最近一次——”他仔细回想着，“应当是前天下午 三点多的时候，我要出门给孩子开家长会，这不是刚开学嘛，老师让——”

“他自己一个人？还是有其他人？”秦川打断了程大叔的话，“你们是在楼道里遇到的，还是在楼下？”

“在楼道里。”程大叔指着他俩站着桓台的位置，“就在这儿！我下楼，他上楼。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溜光水滑的男的，看着——像个小白领？啧啧，也不是，小白领可没有那种气质！”

“什么气质？”秦川抓住重点问，“阔少的气质？明星的气质？长得好看，还是长得比较挫？能不能具体描述一下外形？”

“阔少？明星？啧啧——形容不出来，反正长得好看就是了！”程大叔咋舌，“就和韩磊一样，你看他长得好看吧？和他在一起的那个，比他还好看！他俩要是走在T台上一定都是引起美女尖叫的那种就对了！”

相貌相当，身材匀称，有当模特的潜质——

这些词语堆砌在一起，还真是个完美男人的典范，就是不知道怎么会和韩磊搅在一起。

“跟着他的那个男人，你是第一次见吗？”秦川问。

“这个嘛——”程大叔语气变得不太确定了，“还真叫不准了。不过和韩磊在一起的小伙子长得都很好看是真的！所以我才说那小子造孽啊！把一个个这么好的小伙子都给掰弯了，这难道不是暴殄天物！？”

程大叔还挺有趣，他竟然还能说出“掰弯了”这种新潮词，可见平时没少刷视频。

秦川忍住不笑，继续问道：“除了你刚才形容的那句话，能不能再给的具象一些？然后，帮忙想一下，离你们这里最近的监控在哪儿？”

“具象？不懂。”程大叔摇头，“反正和他在一起的人都很好看，一个个一水水都死从电视上下来的那种！至于你说的什么监控，估计你够呛能找到了！我们这可是贫民区，连食杂店都难得见一个，哪儿有那么高端的东西！？你要是想找监控啊，那你去我们小区外面的马路上找找好了！你们警察不都说有什么叫——叫什么？”

“天眼？”

“对对！就是那东西！你们那么厉害，一定能调查到的！”程大叔这句话纯属在拍马屁，还是拍在了秦川这种油盐不进的警察身上。

“感谢。”秦川尴尬一笑，把记录本揣进了怀里。

然后，目送着程大叔回到了他家。

秦川拿出一支烟，站在走廊里抽起来。

他从窗口向外眺望着。

从这个方位看下去，死者跳楼的位置，似乎和他家阳台的位置略有偏差，总感觉即便他是被丢下去的，所用的力度一定偏离了重心。

什么人才能用力能够偏差这么大？导致让韩磊原本可以在窗子的正前方，变成了向右偏前的位置？整整比正常值多出了三度。

或许，其他人对这么一丢丢的偏差认为可以忽略不计，可秦川是一个较真儿的人，他需要做到百分百确定才可以。

一支烟还没抽完，秦川就听见有人从楼下上来的声音。

他清了清嗓子问：“余一佳，不是让你在下面跟张队了解死者情况么？你上来干嘛？给刘鹤捣乱？”

“你怎么知道是我？”余一佳仰头并没有看到秦川的影子，“你都快成神算子了！”

“你的脚步声出卖了你！”秦川笑出来，“第一次和你交手，我就把你的脚步声印刻在了脑海中，这辈子都不会忘！”

“呦呦呦，你这话说的还真是让人酸了！”余一佳三两步走上来，和秦川正视着，“怎么？还这辈子都不会忘？我可不想记得，那是我的耻辱！”

“行了，快说你上来有什么事儿？”秦川拦住了余一佳，“屋子里就别进去了，什么都没有，刘鹤已经够头大了，别给他添乱！”

余一佳上来通知秦川不是目的，目的还真是想要去看看死者的房间。

可听到秦川这么说，她心里还有些不服气。

余一佳梗着脖子，撇嘴道：“张队让你下去，说死者的房东来了，叫嚣着让死者的家属给他赔偿呢！”

“赔偿？赔偿什么？给他造成什么损失了？”秦川冷哼着，“不要求让他退房租，都是对他的仁慈！一看这房东就是个不讲理的中年妇女吧？”

“你还真说对了！那人说起话来的确够不讲理的！”余一佳竖起大拇指，“那——你是打算下去看看，还是继续去研究现场？”

秦川一万个不愿意和活人打交道，可想要给死人办事儿，又必须要和这人来往。

“走吧！下去会会她，顺便听听她能说出关于死者的什么消息。”秦川把烟扔在地上碾灭，“对了，你一直在张队身边，听到那个片警和他都说什么了？挑你认为是重点的，对案情有帮助的说。”

“你这可是为难我了！”余一佳嘿嘿一笑，“你还不知道我，这智商能记住就不错了哈，重点——重点就是——片警认为他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