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第一百零三章死者身

“张队！”秦川不等听完冯凯和韩蕊两个人的话，起身就朝着张占峰走过去，余一佳跟在身后也走了上去。

“师父，难道说，那天他来报案，真的是有救命的事儿？那咱们算不算失职？”余一佳皱着眉头，心中难免有些惆怅，“不会是因为我的那些话，把他给刺激到，所以他报案失败，这才过了几天啊，他就被——”

余一佳接连叹气，弄得秦川心情都不爽了。

“闭上你的嘴，别学刘鹤那个烦人精，扰得我耳根子不清静！”秦川回头狠狠瞪了她一眼，“忘了我和你说的约法三章？”

“你又没——”余一佳明明想要反驳他，却又想到还要和他学习，又忍了下去。

“张队，死者的身份调查清楚了么？有没有目击证人？报案人在哪儿？我需要问合适一下信息。”秦川走到张占峰和片警的身边问道。

没等张占峰回答，站在一旁的片警指着不远处，正蹲在花坛旁边抽烟的一个清洁工说道：“是那人报的警。他一早晨过来清扫，还没发现这个人的尸体，等他都把这边收拾完了，正准备去一个小区的时候，就发现了尸体。这大爷岁数不小了，被吓得不轻！”

顺着片警指的方向，秦川看了过去。

目测这清洁工也有六十多岁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了，身体呈弓字型，他拿着烟的那只手还颤抖着。从报案到刑侦队出现场，也有个把个小时了，他竟然还惊魂未定，果然是被吓得不轻。

秦川没有再继续听张占峰和片警的谈话，走到清洁工的身边，蹲下来。

“大爷，听说是你报的案？”秦川问。

清洁工惊魂未定地抬起头，看到秦川的脸，木讷地点头回应：“对对，是我！哎呦呦，可是吓死人喽，好好的一个姑娘，为啥要跳楼啊！啧啧，我这个糟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对生活还充满希望哩，年轻人啊，也太脆弱了！”

这位老大爷的年纪是不小了，说话到也很新潮，竟然还知道用“脆弱”这种词。

秦川指着尸体的方向，又问他：“你当时发现尸体的时候，人在什么位置，你还记得清吗？还有，发现之后你就报案了，有没有发现周围有可疑的人经过？”

清洁工指着另外的一个花坛，正对着楼门的位置。

“当时我就在哪儿，本想着抄近道去对面的那个楼区清扫，还没等走过来，就见她躺在地上，我还以为是喝多了，想要过来扶起来呢！结果走近了才发现，她被摔死了！”

“那你有没有注意过，从楼门里走出什么人来？年轻力壮的男性。”

“男的？”清洁工摇着头，“不知道不知道！当时我都被吓坏了，哪儿还顾得上有什么人经过！不过我报了案之后，倒是有不少来围观的人！有几个对死的那个姑娘好像是认识，还说了几句什么不检点之类的话——”

“你说的那几个围观的人，是现在站在人群里吗？是哪几个，能不能帮我指出来？”秦川抬头看向围观人群，希望可以通过清洁工的口述，来找到其他的线索。

清洁工同样也看向人群，扫视了一眼之后，确认道：“穿着红色碎花裙，和蓝色上衣的那两个中年女人，就是她俩小声嘀咕的！我确认。”

秦川注意到，这也是他进入到案发现场之前，那两个对尸体指指点点的人。

看来，想要了解死者的真正身份，还要从邻居的口中得知得更加准确。

“谢谢大爷，你坐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会儿我再来找你。”秦川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烟塞进他的手里，“抽这个吧，对身体伤害小，旱烟太冲了，对身体不好。”

清洁工颤巍巍的手拿着烟盒，说不出的感激，闪烁着泪光看着秦川欲走向人群。

“秦川！”张占峰突然喊住了秦川，“先过来，有点情况和你探讨一下。”

秦川回头看了一眼张占峰，又看了看人群中那两个似乎要离开的中年女人，对张占峰说道：“你先等我几分钟，让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说！一会儿她俩走了，我没地儿找去。”

张占峰想上前拉住秦川，却被余一佳打断了，她凑了上来问：“张队，有啥情况你和我分享一下呗，我也能帮你出出主意！”

“去去去，你还是跟你师父去了解群众情况吧，这里不需要你！”张占峰转过头来，又对片警说道，“你说他性取向有点问题？这——不会是你们对他的偏见吧？”

片警指着死者的那身衣服，又指着散落在地上的长发，尴尬笑着：“你自己不都已经看到了么？这还用我再说？要不然，等刚才哪位警察和群众了解清楚之后，你就明白我有没有偏见了！对了，我刚才也通知死者韩磊的房东了，估计他很快就到。”

红色碎花长裙的女人和蓝色上衣的女人，眼看着秦川走过来，似乎心虚般向后退步，想要赶快远离人群，不被秦川注意到。

秦川的大长腿，几步就走到了两人的面前，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二位，想和你们了解一下关于死者的信息，不知道能否聊聊？”秦川说道。

“我、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蓝色上衣的女人心虚地说着，她拽着碎花长裙的女人就要走。

秦川拦住了她俩，又补充地说道：“我只是了解情况，聊聊天也行，我就当听故事了！你们不必有心理负担。”

“不与官往，官有两张口，口口吃人！说的好听，到时候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万一我们说错了话可不成！”蓝色上衣的女人仅仅拽住碎花长裙女人的手腕，“咱们走，没有什么好聊的，想要了解情况，你可以去找他对门，他比我们更清楚！我知道的那些事儿，也都是从他的口中得知来的！”

秦川看出来，这两位是咬住了口不放松，估计是怕说错话，被秦川追责。

俩人紧挨着快步离开，朝着小区大门的方向走去。

既然这阿姨已经给指了一条明路，秦川又岂不去调查的道理。

秦川往回走，刚要进楼门，又被张占峰抓住。

“和你说说死者的情况，你总跑啥！弄得好像我非要追着告诉你一样！”张占峰连声叹气，“你这又要干啥去？”

“我要上楼瞧瞧，说不定在死者的家里会有另外的发现。”

“那这死者你不想了解了？你都不知道他是谁，你就不能——”

“不用你告诉我，我会了解清楚的。”说完，秦川已经跑上楼去。

凌乱的张占峰站在楼下。

这小子还真是独来独往惯了，连队长的话都不听！

也不知道，他是队长，还是自己是！？

而站在一旁的片警偷笑着：“你这下属挺有趣啊，看得出不是个善茬儿，够你吃一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