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第八十五章行动线

刑侦四队。

办公室里唯独剩下的，也就只有马晋鸣一个人了。

在收到余一佳发给他的那张相片后，马晋鸣便对陈虹进行了一次彻查。

陈虹的信息并不是很难搜集，她的人际交往比较单纯，并没有那么复杂。

从陈虹的通话记录里就可以发现，她始终都和她的女儿刘美娜保持着联络，但在她的通讯记录里却并没有她潜伏刘宏浩的号码，可见这其中一定是有些许原因。

马晋鸣以此作为中心原点，向外扩散调查，在一个月之前的通话记录里竟然意外发现了张泽明的号码。尽管两个人的通话只有一次，却也足以引起马晋鸣的注意。

张泽明本来和这个案子有说不清楚的关系，现在他的号码出现在这里，那么他的嫌疑更是无法洗脱，就看接下来还能找到什么其他的证据来指控这些人。

在通话记录单里，陈虹几乎每天都要和刘美娜通话，但自从秦川调查柳梅失踪开始，陈虹和刘美娜的联络就终止了。而从那天之后，陈虹只打出过一个电话，而那个号码还是个不记名电话卡，根本没办法找到对方是什么身份。

好不容易摸到了一些线索，却又被迫终止，这让马晋鸣的情绪更加焦躁。

“这他娘的让我上哪儿去查！？根本就是一个打工妇女，毫无线索！”马晋鸣乱抓着头发，倍感焦虑。

冬阳从他的办公桌路过，递给他一杯咖啡，安抚着情绪道：“别着急！说不定等他们回来，你就会有新思路了呢？”

马晋鸣仰头看着冬阳，端起咖啡杯啜了一口。

温热的咖啡抚平了马晋鸣的情绪，他长叹了一口气，靠在了椅子上。

“冬阳老师，问你一个问题。”马晋鸣把头脑放空，“如果是你，你会兜这么大一个圈子，最后又绕回到起点上吗？”

“为什么不会？”冬阳反问马晋鸣，“从心理学角度上来讲，人都是自私的，做出的任何保护措施，都是要来保护自己的，所以凶手当然愿意选择兜圈子，只要这对他是有利的。”

马晋鸣点点头，若有所思，又问：“如果你是凶手，你真的会拿自己未来几十年的青春去做赌注，只为了还她一个公道？更何况，孙冬雪不值。”

冬阳笑了，他站到马晋鸣的面前，拍着他肉乎乎的肩膀，摇摇头道：“这不是值不值的问题。每个人的价值观不同，你认为不值得，并不代表别人同样这么认为，要不然怎么说人是最复杂的高级动物呢？你啊，还是把心态放平，别纠结眼下的证据，往长远了看，说不定就可以看到答案。”

“会么？”马晋鸣小声嘀咕着，把杯里的咖啡一口喝完，继续工作。

“或许吧，也许陈虹的价值观，和我们的也并不一样，她或许是通过了某种手段，把江森害死，或许她还并不知道她的罪行呢！？”马晋鸣无奈地摇着头，通过冬阳的点播，他得出了一个，无意间说出的，令冬阳也很吃惊的结果。

“你这个观点让人觉得很惊喜！”冬阳竖起大拇指，为马晋鸣点赞。

马晋鸣一愣，他这才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说出的那句话。

刑侦大楼的走廊里，传来人们急促的脚步声。

“嘭”的一声响，张占峰推开了办公室的门，阴沉着脸直奔会议室。

马晋鸣和冬阳纷纷抬头，看到四队的成员都无精打采地朝着会议室走去。

马晋鸣赶快起身，挪动着他胖墩墩的身体，也走进了办公室。

“你们就说说！这是什么事儿！？”张占峰回到了“家”终于失控了，“明明是一个和案子完全都不相关的人，怎么就突然蹦了出来，还在她家发现了我们一直都没找到的尸体！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张占峰拍着桌子叫嚣，很明显他是被案发现场的场面惊到了。

包含刘鹤在内，几乎所有人都不敢大喘气，相互看着，等待秦川的解释。

“我的错，我承认。”秦川一开口便承认这是他的失职，“实际上，调查案件的时候，我注意到了陈虹这个人，由于后来一直在追查关于孙冬雪的事情，就把她给疏忽了，并没有料到，她和案件有这么直接的关系！”

“那你说说，现在应当怎么办？让我直接和余局这么汇报？你这不是给我的脑袋上扣了个失职的帽子！？”

“我会尽力弥补，争取缩短破案时间，争取早点把陈虹带回来！”秦川同样也阴沉着脸，他的脑中不断盘旋着，此时陈虹究竟应当在什么地方。

就在他们讨论案情的时候，马晋鸣的手始终都没有停过，一直在敲打着键盘。

直到会议室完全安静下来，他的键盘声才显得很突兀。

“就不能安静点！？”张占峰被气得头大，“接下来你想怎么做，把详细的行动路线告诉我！”他盯着秦川不放，“别再独立行动，这是一个团队，不止有你一个人！想玩个人主义，在我这里行不通！”

这仅仅是秦川的个人做事风格，一个人特立独行惯了，很难和群体融合的后遗症。

这是秦川的短板，他不得不接受张占峰的批评。

被张占峰吼过之后，马晋鸣也停止了敲打键盘。

他从笔记本屏幕后面露出一张大脸，小声地说着：“那个——我倒是搜索到了陈虹手机的定位，咱们要不要摸过去看看？”

“在哪儿？”秦川和余一佳几乎是同时问道。

“说来也是奇怪，手机信号竟然是从刘宏浩家发出来的，就是不知道——”马晋鸣咋舌，“刘宏浩既然都知道江森死了，他真的会收留陈虹？还是说，她的手机在刘家，人却不一定？”

一切都是未知，只有找到了陈虹才能下定论。

秦川刚抓上外套准备出门，就想到张占峰刚说的那句话。

“张队，我带着刘鹤过去看看，如果人在，就直接带回来。”秦川略带疲惫，他已经尽力在提起精神了。

“多带两个人吧！这几天为了案子都累坏了！”张占峰也不是不通情理，不过最主要的，他还是想找几个人看着秦川，免得这小子给他捅娄子。

余副局并没有直说秦川的“来头”，可通过这几天的接触，张占峰已经把他定位成了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引爆的那种。

随后，秦川领着刘鹤，带着胖小刘，后面还跟着余一佳，四个人开着两辆车，朝着刘宏浩的家进军。

在车上，余一佳很不识相地揶揄着秦川：“看你对付我挺有招的，怎么在张队面前没了威风？竟没看出来，你是个怕领导的人？”

“我这不是怕，是尊重。”秦川绷着脸，“就像我尊重你爸，都是一个道理！不然，你以为仅凭这几句话就能困住我？我这个都不想当警察的警察，回不回来，对他们并不造成任何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