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八十二章知情人

坐在余一佳开得慢吞吞的车上，秦川晃悠悠地眯了一会儿。

到达饭店门口后，余一佳没舍得叫醒秦川，她想让他再多睡一会。

可车一停，秦川就醒了。

“干活！”秦川伸了一个懒腰，精神也好了许多，“你这个悠车开的不错，让我睡得很香啊！”

余一佳一撇嘴，也不知道秦川这是算夸人，还是损人。

柳梅打工的饭店规模并不是很大，他俩到的时候，后厨人员刚好在卸车，往后厨拿菜。秦川没见到美女老板，边拉住一个伙计问：“在你们店里当服务员的虹姐在吗？”

“她好几天没来了。”伙计也没掩饰，“我听小王说她和老板请假了，好像是生病住院了吧！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你问老板！”

“请假？”余一佳小声嘀咕着，压低声音和秦川说，“不会是听到什么风声，跑了吧！？”

秦川也觉得事情不妙，这都是他的疏忽！

站在饭店门口，秦川又看向了路对面的那条巷子。

来找柳梅那天，秦川追到对面的巷子里，她就不见了踪影。当时秦川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奇怪，可现在来看，这个“虹姐”的身上充满了疑点。

在看到秦川来调查柳梅后，她就跑到对面巷子里去，随后她就和老板请假，这和“柳梅失踪”的套路近乎于完全雷同！

“你在这里守着！”秦川交代余一佳，“等老板来了，和她要一下虹姐的地址，顺便打听一下她的消息，看看她有没有作案动机和嫌疑。以及，她的私生活方面的事情。”

余一佳喏喏地点着头，眼看着秦川钻进了对面的巷子里。

悠长深邃的一条巷子，早高峰期不比主路轻松，人流密集同样也很拥堵。

上一次，秦川急匆匆地跑进来，并没有认真仔细地看过两边的情况，这一次他不着急，便细细地研究着两旁的店面小铺，以及在这附近的居民区。

在闹市区的房子不比其他的地方，这里不仅房价贵，连租房的价格都比别的地方贵很多，像虹姐这样的服务员不可能在这种地方租房子，这已经是超出了她的薪资范围，能够让她迅速从这里消失，且不留痕迹，一是她在这里有一套自己的房子，另外就是有人来这里接应她，把她带走。

从一开始调查这个案子，虹姐这个人便不显山露水的存在，可现在秦川返回来重新审视这个人，觉得在她身上存在的疑点还是很多，甚至让人有一种脊背一凉的后怕感。

巷子两侧的小店纷纷打开了店门，平凡无奇的小巷子，热闹非凡。

秦川已经走到了上次和虹姐失之交臂的位置，再往前就没有小店，只剩下了民房和高高筑起的围墙，以及一条伸向大路的十字路口。

很快，秦川调整好状态，继续往前查看。

在十字路的位置，他倒是发现了一个单元门朝向路口的独楼。

这个楼和周围的楼多少都有些差异，这更像是一个残喘多年垂垂老矣的老人。无论是从颜色，倒构造，都和周围完全不符。如果说虹姐是在这附近，那么她必定就住在这栋楼里。

秦川想都没想，便钻了进去。

从走廊里传出了一股子十分刺鼻的味道，令人胃中翻搅。

刚走到二楼，就听到楼上有人下来，“Duang、Duang”的声音撞击在水泥板上，像是老人的拐棍声。

秦川快步向上走，迎面下来一位有七十多岁的老大爷。

老大爷看到秦川，有些意外，嘴里咕哝着：“很久都没有你这么年轻的人进来过喽！老了，都老了啊！”

秦川给老大爷让出了一条路，他仰头问道：“大爷，这楼里有没有一个叫什么虹的中年女人，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样子，在这个巷子对面的饭店打工。”

“啊——你是来找陈虹的啊？她住在402，是个怪人。”老大爷倒是很热心，“这房子好像不是她的，她是个租客吧！以前这个房主我倒是很熟悉，不过老张也死了很久楼，他儿子我也太长时间没见了。我和老张以前都在一个单位上班，是老同事！我们这个楼啊，是职工楼，那时候觉得——”

老大爷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秦川也没有再继续听，率先两步跑上了楼。

秦川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曲别针，把外套的帽子带上后，侧身站在旁边的位置，敲响了陈虹家的房门。

“查水表的！麻烦开一下门！”秦川故意大声地喊着，“家里有没有人！？来了几次，都没见到！麻烦开一下！”

房间里静悄悄的，根本都没有人声，这无疑就是一个空房子！

秦川见楼下没有人下来，他没有经过队里允许，就用手中的曲别针闯了空门。

进门后，房间里的味道让人无法呼吸，这根本就是一个“生化厂”！

秦川赶快捂住了口鼻，快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口罩带上，又戴好了手套和鞋套，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他一只脚才刚刚踩到房间内，就听见后面有人呵斥着：“你这孩子还真是不规矩！怎么无缘无故就进别人的家，你以为你是谁！？”

秦川回头一看，竟是刚刚和他搭茬的那个老大爷。

“大爷，您听我说，我不是——”秦川想要和他解释清楚，却不料老大爷的手劲儿倒是不小，一把就把他从房间里薅了出来，顺手推上了房门。

“大爷！您听我说！我不是——”

“什么不是！我看你就是坏人！出去！”老头儿挡在了门口，插着腰冲秦川吼着，“我们这楼里不允许你这种人进来！”

秦川长叹一口气，他还真是对这种老人完全没有办法。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警官证，递过去，又重新申明道：“大爷，我不是坏人，我是警察！我是来查案的！你包庇的这位陈虹，有可能就是我们找的嫌疑人，麻烦请您移步，我需要进去取证调查。”

这老头儿才算是开了眼，赶快让开了门，盯着秦川用曲别针开门的样子。

“啧啧，这警察都能当小偷儿了，一根曲别针就能打开，我们这钥匙还真是没用喽！”他小声嘀咕着，“也不知道你这证件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觉得，还是应当报个案才行！”

秦川不管那老头嘀咕什么，就算是报案，他也名正言顺。

重新进入到陈虹家后，秦川第一时间来到了厨房，发现她家的冰箱里已经往外渗着血迹。

殷红的血，把厨房的地面已经染得紫红，像极了屠宰场那一地的血红色。

而那怪异的味道，就是从这里散发出去的，同样，在血里还有一些蠕动的蠕虫。

看样子，陈虹也离家有一段时间了——

“哎呦呦！”老头打完电话竟然摸着进了门，见到地面的血，顿时被吓得半死，“这是造了孽啊，这是咋回事儿啊？莫不是陈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