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战斗的味道

穿着警服的谢安从警局里出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员。

脸色阴沉的谢安没等现场的警官说话，便劈头盖脸的冲他吼道：“我让你在这里干什么的？这些混混在这里聚着，你要搞什么？”

“长官，他们就在马路对面，一直没有动静，我也不能强行驱散他们啊！”警官委屈的解释着。

王凡来到警局前，不管是四海帮的人，还是东胜的人，都没有从车里出来，更没有和警员们有过接触，所以这位警官也就没有驱散他们，毕竟警察做事是需要按章程来的。

可是谢安却并不这么认为，王凡刚才在十字路口的所作所为，他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从眼前这个下属的口中，也是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

对于王凡敢于挑战警察权威的行为，谢安可是一点儿都不能容忍。

不过此时的王凡，却并没有因为谢安的出现而有所慌乱，他不慌不忙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香烟悠闲自得点燃，吞雨吐雾一般的很是淡定。

不想让王凡看自己下属的笑话，谢安也就没有再教训那名警官，他直接走到王凡的面前，阴沉着脸问道：“王凡，你小子不在家里睡大觉，跑到这里撒什么野？是不是皮又痒了？”

“谢长官，我可是听说丧坤投案自首的信息之后，才赶过来的，你这么说我，是不是有点儿过分啦！”王凡看着谢安笑着回应。

“丧坤确实投案自首啦！怎么？你还准备带着人，进去把他抢走吗？”谢安说话的语气充满挑衅的意味，他眼神不善的看着眼前的王凡。

面带微笑的王凡轻轻的摇着头，装出一副可怜相，油嘴滑舌的说道：“长官，我可是守法的良民，怎么会做出让警察叔叔难堪的事情呢？”

“那你这大半夜的来这里，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要给警局里的各位长官送宵夜？”谢安冷着脸质问着王凡。

“谢长官说笑了，我作为受害人的家属，我觉得我应该第一时间见见丧坤，问一问他杀害我兄弟的事情，你说呢？”王凡和谢安对视着，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丧坤正在接受警方的讯问，有什么情况，警方会发出通告的，你回去吧！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谢安眉头微微皱起，有些不耐烦的对王凡说着。

“我想旁听。”王凡不等谢安开口，便紧接着说道：“我担心丧坤会骗各位长官，我…”

没等王凡把话说完，谢安便一把抓住了王凡的衣领，咬着牙说道：“王凡，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逼我把你和你的人抓起来！”

被抓着衣领的王凡装出一副夸张的惊恐状，双手举过头顶的他，可怜巴巴的对谢安说道：“谢长官，你这是干什么？我可是守法的良民，你这样冲我吼，我万一被吓死了，你也要偿命的！”

“王凡，丧坤已经进了警局，你就别想再胡来啦！你要是有胆，现在就冲进去试试，看我敢不敢把你打成筛子！”谢安怒视着耍着无赖的王凡，言语之中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谢长官，如果丧坤被判了死刑，那么我王凡无话可说，可是如果他还能从这里走出来，你就别怪我不给你面子啦！”王凡把话说完，伸手抓着谢安的手，从自己的衣领上扯了下来。

在谢安的怒视下，王凡潇洒的转过身，双手放在嘴巴上，仰头冲着天空大声喊道：“疯子！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兄弟们一定不会让你死不瞑目的！”

王凡这一嗓子吼的声音极大，在这寂静的夜晚，他的声音穿过黑暗、穿过月光、穿过每一个人的耳膜，如同炸雷一般的震撼着每个人的心。

东胜帮的那些人看着王凡，虽然因为帮派之间的矛盾，他们对他充满了敌视，但是王凡这份对兄弟的情义，却又让他们很是佩服。

而四海帮的兄弟们，大多是一直追随疯子混社会的兄弟，听到王凡这番话的时候，更是有种热泪盈眶的感觉。

在众人的注视下，王凡走到了四海帮停靠在路旁的面包车旁，冲着眼前的四海帮兄弟们说道：“兄弟们，我相信谢长官会秉公办案的，所以疯子的仇，也一定会报的！”

“凡哥，要是警察收了东胜那些人的黑钱，我们的仇还怎么报？”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有些担心的问着王凡。

这番话其实大家都想问，只不过碍于对面就是全副武装的警察，很多人都不敢张嘴问出口。

毕竟这样当着警察的面，质疑警察会收黑钱，也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

抽着烟的王凡笑了，他转回头看向黑着脸的谢安，很是随意的说道：“丧坤只要还能走出警局，我就在这个十字路口，砍下来他的脑袋！”

王凡的话再次震撼着在场的每个人，就连谢安也被他说话的语气，还有脸上的表情吓到了，只不过作为警局的高层，他并没有轻易的表现出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丧坤在警局里交代了些什么，也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为什么他会因为王凡的出现而如此烦躁。

投案自首的丧坤也是有备而来，他手持着“精神病”的诊断书，此时就坐在警局的审讯室里，毫不慌乱的和审讯他的警员绕着圈子。

谢安的心里很是清楚，以丧坤手中那份能够证明他精神分裂的诊断书，就完全可以逃过这场死劫，而且警方很快就会因此而送他去接受治疗。

可是王凡刚才的那番话，显然也不是在这里危言耸听，从他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都不难看出他的决心有多大。

而且四海帮和东胜帮之间的积怨已久，疯子死在丧坤手里这件事，四海帮的人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谢安有理由相信，丧坤离开警局的那一刻，也就是H市腥风血雨开始的时间。

此时的H市警方，已经被夹在了两个帮派之间，稍有不慎就会成为点燃这场战争的火苗。

而坐在黑色轿车里的东胜大哥，直到此时都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这也让在场的人们很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