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小组的人是扛着一个麻袋回警局的，警局里所有没走的同事，都向他们投去了注目礼。
吴权今天也走得晚，刚从丁文礼的办公室出来，就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调侃道：“你们第五小组去干嘛了，是不是经济有问题，迫不得已去拾荒了？”
别人说话那是开玩笑，但他的玩笑总让人觉得变相挖苦。
郑然然第一个翻了个白眼。
陆景阳则笑眯眯地回击道：“哟，被吴队长看出来了？我建议吴队长也效仿一下我们，毕竟我们这个颇受关注的小组都资金困难，你们最近频受冷落的重案组不是更穷困潦倒？”
“陆景阳，你什么意思？”
吴权脸色一沉，凶神恶煞地看着陆景阳。
陆景阳才不怕他，这人天天来挑事，他又不是个受气包，大不了大家鱼死网破。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呵，你们可别真以为自己被丁科长重视了，不过就是丁科长……”
说到这里，吴权的话音猛地一顿，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
“不过什么？”
陆景阳深深地看了吴权一眼，总觉得他话中有话。
吴权却改口道：“没什么，就是想警告你们，警局是靠真本事吃饭的地方，不需要废物。如果你们破不了案，让丁副科长失望了，又会变回之前那个无人问津的第五小组！”
不知是不是陆景阳的错觉，总觉得吴权一开始并不打算这么说。
他似乎懒得和陆景阳瞎掰扯，翻了个白眼后就离开了警局。
“陆景阳，你怎么老是管不住自己的嘴？”
人走后，黄敏英警告了陆景阳一句。
他揉了揉鼻子，以为黄敏英是要骂自己了，哪知道她又说道：“被狗咬了一口，你一定得咬回来吗？会不会显得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说完，黄敏英头也不回地朝鉴证科走去。
陆景阳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后差点笑出声，想不到他们英勇的黄队也有这一面，骂人一个脏字都不带的。
郑然然和包子也被惊讶到了，直夸黄敏英牛。
几人把麻袋送去了鉴证科，因为最近没有什么大案，鉴证科只有一个值班同事，看到一堆的东西，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怀疑第五小组是来整他的。
“你们是想让我在鉴证科安家，特地给我送来生活用品的？而且选的还都是压仓货，看看这满屋子的灰尘。”
说话的人是鉴证科新来的同事司徒晨，此刻一脸好笑的表情。
黄敏英大概说明了情况，他的表情才算正常一点，不过还是有点匪夷所思。
“看来你们接了个烫手山芋，CF公寓十三楼连续坠楼案我是知道的。当年我家就靠在附近，后来出了事情就搬走了，我姐还是当年负责调查的警察，说是真看到了女鬼。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案子居然被重新提上日程了。”
司徒晨一阵感慨。
陆景阳的眼睛一亮，问道：“你说，你姐当年调查了这个案子？”
“是啊。”
司徒晨很肯定，说那是他的表姐，叫陈晨，当初才来警局做事，就遇到了这种事情，给她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后来她就改行做了其他职业，如今在一家事业单位做事情。
“那能不能给我们你姐电话，我们好问问当年的事情？”
“这……”
司徒晨有些犹豫，因为陈晨对这件事很抵触，之后还信了佛，可见当年受到的刺激不小。
“行吧，我先和我姐打个招呼，没问题你们就去找她。”
“谢谢了。”
“谢什么谢，大家都是警察，为了破案。再说了，我也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会不会有鬼，我小时候我姐说得可像真的似的。”
司徒晨叹了口气，整理好了第五小组送来的东西。
末了，又提醒了一句，“这些东西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们做好准备，应该不可能提取到什么证据。而且要是真有凶手，二十年还不足够他毁尸灭迹？”
司徒晨说得很有道理，不过陆景阳还是想要试试。
当年的刑侦水平有限，尤其是检测DNA的水平，遗漏了什么也有可能。
告别了鉴证科，大伙儿返回了第五小组办公室。
黄敏英让大家各自回家休息，CF公寓连续跳楼事件也不急于一时，相对而言，仁和中学的集体自杀案更重要。
“郑然然，包子，你们明天一早再去找彭林，如果还问不出什么东西，我和陆景阳过去。”
两人点了点头，一起离开了。
“黄队，我送你回家？”
陆景阳戴上头盔，试图用小电驴载黄敏英回家。
黄敏英想拒绝，陆景阳却不给她机会，说什么都要载她一程。
“黄队，给我个机会，正好把我电瓶车的电用完，我回去好充电。”
黄敏英的性格原本大大咧咧，可是最近看陆景阳，她总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改变，有些肢体的接触和小动作，都会让她莫名不自在。
说不上什么原因。
“黄队？”
陆景阳见她不说话，笑嘻嘻地喊她一声。
黄敏英甩甩脑袋，觉得自己好笑，应该是她最近太累想多了，于是大大方方同意了。
然而上了车，感觉到两人共坐一辆车的拥挤，那种不自在的感觉，又从黄敏英的心底冒了出来。
“黄队，坐的不舒服？”
陆景阳感觉出了什么，回头看女人。
“有点，我调整下姿势。”
她下意识地远离了陆景阳一些。
陆景阳感觉到了，眉头皱了皱，只当做黄敏英不喜欢和他靠得太近，和他有距离感，这种认知让他的心里不是很舒服。
收起思虑，他猛地踩下油门，任由小电驴飞了出去。
送完黄敏英，陆景阳就回了家。
眼看就十二点了，他干脆拿出王瑞的老旧手机，等着他的电话。
如果他这会儿打来了，陆景阳就可以让他帮忙调查CF公寓十三楼连续跳楼事件，以及继续调查仁和中学集体自杀案了。
不过CF公寓十三楼连续跳楼事件在仁和中学之后几个月发生，他不确定王瑞那边的时间跨度如何，毕竟他们的时间不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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