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对方真是鬼，根本不会怕疼，可这只“鬼”被陆景阳摔得头晕眼花，疼得“嗷嗷”直叫。
陆景阳冷笑：“你到底是什么人？”
话音落，黄敏英等人也拎了个人进来了，同样穿着女鬼的装束。
可这会儿假发已经被人扯了，露出一头乱糟糟的短发，分明是个男人。
男人的脸脏兮兮的，眼睛很小，却滴溜溜转着，让人想到躲在下水道里窥探人类生活的老鼠。
不过此刻，男人的眼中流露出一丝害怕，蜷缩着身体根本不敢说话。
“黄队，你们也逮到人了？”陆景阳挑挑眉。
“嗯，我问过了，就是这两个人在这里装神弄鬼。”
两分钟后，两只“鬼”被第五小组的人带到了客厅审讯。
脱了扮鬼的衣服，两个人看起来再普通不过了，都是不到一米七的小个子男人，身材偏瘦，衣服穿得也十分邋遢，感觉是两个随处可见的流浪汉。
他们不敢和第五小组的人直视，一直低着头。
陆景阳抱着胳膊，看着他们的样子觉得好笑，刚才吓人的时候一个比一个勇猛，这会儿反而怂了？
不过说来也是，有的人就是擅于生活在黑暗里，一旦暴露在阳光下，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就像网络聊天一样，看不到人的时候可以聊得热火朝天，一旦看到真人，可能就会发现对方根本不会说话，性格也千差万别。
“说！为什么要在这里装神弄鬼？”
不等陆景阳发问，包子已经气呼呼地问出口了。
他的脸涨得通红，似乎觉得刚才被这两个人吓了十分丢人。
见两人不开口，他又做出凶神恶煞的样子，说话的音量提高，面部表情也变得凶狠起来。
包子这人不生气的时候看起来很和善，想不到凶起来还挺能糊弄人的。
两个男人同时缩了缩脖子，瑟缩了一下。
其中一个用胳膊撞了撞另一个，示意他先说。
“我叫陈方，他叫张强，我们两个都是无业游民，平时靠在马路上捡东西混日子……”
陈方开口道。
闻言，陆景阳的脸上露出了然的神情，看来被他猜中了，这两人还真是流浪汉。
“那你们倒是继续混日子啊，在这里装神弄鬼干什么，吃饱了撑了？”
包子似乎更生气了。
陈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解释道：“我们发现CF公寓挺适合生活的，所以想把这里霸占了。为了不让其它人也有这种想法，所以才扮鬼吓人的……”
对于一个流浪汉来说，能找到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并不容易。
因为基本的公共设施都会拒绝这些人的进入，他们大多数的选择都在桥洞底下，或者城市里那些最黑暗的地方。
如果不是CF公寓一直有闹鬼的传说，二十年前也确实死了四个人，大家都避讳着，这里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胆子够肥的啊，CF公寓所有人都避而远之，你们居然敢主动凑上来。”陆景阳说道。
陈方和张强对视一眼，前者说：“警官，其实我们也胆小，不敢靠近这里。这里闹鬼的传说闹得风风火火的，连开发商都不敢动这座楼，我们流浪汉也忌讳这种东西。”
陈方顿了顿，抓了抓后脑勺继续道：“可三个月前，一个恐怖主播找到我们，出高价说让我们在这里扮鬼。我和张强被打动了，他给的钱能够让我们什么都不干过活好几年呢，所以即使心里害怕，还是一咬牙同意了。”
“是啊是啊，当时我和陈方还去庙里求了平安福，就怕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
张强插了一句嘴，“可后来真当我们扮鬼了，发现这里什么都没有，就是阴森了点。只要胆子够大，这里绝对是个避风挡雨的好地方。尤其是十三楼，当年自杀案之后，很多业主迫不及待地搬走了，很多东西都没带走，留下了不少好东西，现在还能用呢，所以我们就想着留下来住了……”
说到这里，两人的想法已经很清楚了，第五小组的人也彻底明白了他们扮鬼的意图。
“警官，刚才你们威胁我们的时候，我和张强其实想认栽了。但又实在舍不得这么好的地方，所以才没出来，求你们不要抓我们啊。”
“这就要看你们怎么表现了。”
陆景阳笑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
听两个流浪汉的意思，他们至少在这里居住了三个月，并且每个房间都摸索过。
从他们口中直接得出这层楼的信息，会是最快的方法，也省了第五小组不少调查的时间。
于是，陆景阳便让流浪汉把在这里发现的东西、看到的情况，一五一十全都告诉警方。
陈方和张强虽然觉得奇怪，也不敢多问，很快就全都交代了。
CF公寓十三楼是整个公寓保留最完好的，当年跳楼案一出，居住在这里的人就陆陆续续地搬走了。
尤其是1308号房。
不过依旧有胆大的人不信邪，在有人跳楼后，因为觉得这里的房租低廉，还是搬进来了。
结果再次发生跳楼事件。
直到第四起，CF公寓彻底“火”了。
1308号房甚至还保留着当年四名死者的一些用品，不过大多数都被他们的亲人带走了。
“警官，这里的情况，你们应该也都有点了解。我们来到这里后，确实每个房间都看过，待久了就会发现这里没啥可怕的，就是这层楼风有点大，风呼呼的，听起来有点渗人。而且之前有恐怖主播在这里直播，为了制造噱头，留下了不少恐怖道具，也挺能糊弄人的。胆小的一吓就跑了，如果刚开始没个心里承受力，肯定会觉得这里闹鬼。”
“其实这里哪里有鬼啊，就是大家心里作祟，还有那些恐怖主播自己造谣的。”
陈方倒是挺看得开，介绍过这里的情况后，又带着陆景阳等人去看了自己和张强从各个房间搜刮来的有用的东西。
他们把东西都放在了阳台的储藏柜里，里面的东西不少，有衣服、鞋袜、蜡烛、碗筷等基本生活用品。
放眼看去，这些东西被摆放的杂乱无章，乱糟糟的样子，根本无法把所有东西都辨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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