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择良，你已经逃不掉了，识趣的话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则我们会直接开枪！”
陆景阳拿着一个大喇叭，朝着陆择良喊道。
这会儿离得近了，他能隐约看出陆择良的长相。
他是那种不太显老的类型，四十岁不到，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脸部线条偏锐利，看起来有点凶。
尤其是眼睛下方的那道疤痕，更是让陆择良有种生人勿扰的气场。
陆景阳眯了眯眼睛，看得出陆择良很有社会气，也难怪十几岁就变成了小混混，在仁和高中附近混了。
面对陆景阳的警告，陆择良似乎并不害怕，他回头看了看河道，看样子想直接跳下去。
还好陆景阳眼疾手快在他脚下开了一枪，他惊得后退几步。
也是趁着这个空档，黄敏英飞奔上去，将陆择良的手扣在了身后。
“你放开我，放开我！”
陆择良撕心裂肺地大叫，声音有着一种不符合年纪的沧桑和沙哑。
他在黄敏英的控制下依旧拼命针扎，差一点就要挣脱了。
“老实一点！”
陆景阳用力锤了陆择良一拳，这才彻底压住他的动作。
陆择良朝他龇了龇牙，一对眼睛睁得老大，满眼都是不甘心，里面爬满了红血丝。
像是被猎人关起来的野兽，时刻都想冲破牢笼。
陆择良给人的感觉很危险，但在这么多警力下，他插翅也难飞。
审讯室内，因为陆择良的不配合，他的两只手都被锁在椅子上。
他极力挣扎也只能动动身体，根本没办法逃脱。
“陆择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警方已经在你的出租屋内找到了三名被害人的DNA，以及你的指纹，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黄敏英敲了敲桌子，神色严厉。
陆择良仿佛没听到。
他从进审讯室开始想的就是如何逃脱。
因为挣扎得太厉害，被手铐拷住的手腕满是鲜血，可依旧重复着挣扎的动作。
“陆择良，你逃不掉的！”
陆景阳忍不住提醒道，“进了警察局就别想出去了，早知现在，就不应该去杀人。”
“你懂什么！那三个贱人必须去死，我现在也不能被抓，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贱人我没有杀了她！”
陆择良终于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吼声，睚眦欲裂，满眼猩红。
陆景阳和黄敏英对视一眼，都不明白陆择良话中的意思，他说还要杀一个人？
难道二十一年前的校园霸凌事件的主谋，不仅是孙婉、秦怡、林萧三人？
“陆择良，你什么意思，你还要杀谁？”
陆择良不回答，又恢复到之前拼命挣扎的状态。
直到陆景阳提到了夏穗的名字，他整个人才猛地一颤，渐渐安静下来。
“陆择良，如果夏穗还活着，她不会想看到你成为一个杀人犯。”
“夏穗……”
陆择良喃喃地念叨着她的名字，下一秒又猛地拔高音量。
“她被那三个女人害死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想报仇？如果，如果我当时在她身边，她一定还活着！她是因为我才被那三个贱女人盯上，结果我还一直以为她是因为受不了和我在一起被人指指点点，才自杀的。我真是疯了……”
说到这里，陆择良的表情痛苦万分。
不过很快他就变得更加疯狂，手铐发出“哗啦”的声响，在整个审讯室内久久回荡着。
陆景阳继续说道：“所以，陆择良，你根本不了解夏穗，你现在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为了给她报仇，而是弥补心里的遗憾和愧疚。”
“你胡说！”
“我胡说？”
陆景阳笑了笑，拿出了从夏穗家找到的一些遗物。
夏穗的父母虽然都出国了，也重新组建了家庭，不过他们找出了一些夏穗的遗物，正好不久前给警局寄过来了。
其中有夏穗的作文、喜欢看的杂志、写着心愿的瓶子……
“从这些东西中，可以看出她喜欢小动物，很有爱心，还参加过一些高中生志愿者活动，是个很善良的姑娘……”
陆景阳将夏穗的东西递给陆择良看，又将杂志翻开，指了指上面被红笔圈出来的志愿者活动。
至于心愿瓶，里面的愿望都很简单，希望父母健康和自己学习进步，还有一个则是希望他可以幸福。
当时陆景阳还不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现在却十分肯定，就是面前的陆择良。
“陆择良，夏穗的愿望，只是希望你幸福。”
陆择良呆呆地看着面前属于夏穗的东西，眼底泪光闪烁，像是透过这些看到了那个可爱善良的女孩子，眼底的情绪翻江倒海。
“不，不是的，她那么绝望的被那几个人逼死了，肯定不想放过那些人，我这么做是对的，这就是夏穗想看到的！”
陆择良拼命摇头，依旧支持自己的想法，不过语气没有之前那么肯定了。
陆景阳看出他露出破绽，和黄敏英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循循善诱，试图从陆择良的嘴巴里得知他整个作案过程。
在两人的共同努力下，陆择良终于松了口。
他并不避讳自己的所作所为，从始至终，他都觉得孙婉、林萧、秦怡三个女人该死。
以这么惨烈的方式死去，是她们罪有应得。
和陆景阳预料的差不多，陆择良把握住了三个女人的弱点，并利用她们的弱点，将她们引出来，一个一个杀害。
孙婉的弱点，是她的妹妹孙茹。
秦怡的弱点，是她的女儿施月佳。
林萧的弱点，则是她收受贿赂的事情。
她们的弱点让陆择良几乎一击既中，成功将三个女人杀害。
“在我看来，她们死得一点都不冤枉，她们该死！当年害死了夏穗，又逼死了知情的五个女高中生，身负六条人命的血债，到现在都没有人制裁她们，简直天理难容！既然法律看不到真相，只有由我来亲自动手！”
说到这里，陆择良的眼底满是狠厉的光。
他饶有兴趣地交代了如何杀死三个女人的过程，并不觉得自己的种种暴行有问题。
陆景阳和黄敏英则是眉头紧锁，忍着不适感，听完了陆择良的描述。
末了，陆景阳问道：“那你为什么是以真假游戏的方式邀请死者见面，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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