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着那个人,却发现,他虽然拉着秦培,却一直对我眨眼睛。
——我绝对不可能看错,是在对我示意着什么,可是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
我在三爷的营地了待了几天了,那些人也混了一个熟面孔,可是都没有见过这个人。
“你他妈放开他,不然老子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发现在这种条件下,我除了这样扯淡的威胁之外,别的都说不出来。
那个人低下身,拍了拍我的脸,道:“别叫,哥们儿就不可能怕鬼,这丫头是你女朋友吧?放心,弟兄们爽完了,会给你时间让你们夫妻俩打一炮,省的你死了不闭眼。现在啊,先等着。来,抽支烟消消气。”
说完,他点了一根烟,塞到我嘴里。
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偷的塞在了我嘴里一个东西。
然后他站起身,对大麻子道:哥,我先去了。您确定,第一炮您不来?
大麻子笑道:你先去,等等叫我。
而我这时候心里却彻底的冷静了下来,用舌头感觉了一下,塞我嘴里的是一个很小的刀片。
而那一支香烟,更是让我彻底的冷静了下来。
因为这是一个牌子的香烟——哈德门!
那个大龙一直当做指路标的哈德门香烟,这个是我们队伍以前潜伏在三爷队伍里的人。
最后三爷当成一个人情卖给我,才放了他跟大龙。
有救了!
我甩了甩脑袋,强撑着立起来身子,狠狠的抽着烟。
我嘴里的这个刀片,绝对在此时能改变我们的命运,所以我更需要冷静。
机会,只有一次。
“三两兄弟,对不住。”
潘子轻声的对我道,“三爷绝对饶不了这个王八蛋。”
我不能说话。
因为我的嘴巴里还含着一个刀片。
“我说兄弟,你也别这么生气,都这个时候了,气也没有。好歹你们夫妻等下还有团聚的时间,想想胖爷我,毕春园的小桃红还在等我呢,都没空去跃马提枪。”
胖子在这时候道。
而我转过头,用头狠狠的撞了一下他的头,然后一口口水吐到他脸上,骂道:“放你娘的屁,再说一句老子弄死你!”
——也多亏了胖子在这个时候嘴巴贱了一下,我把刀片,混着那口口水,吐到了他的脸上,快速的对他眨了一下眼。
以这个胖子的聪明伶俐,在感觉脸上有异样的时候,就反应了过来,对着我也撞了一下,骂道:“别不知好歹,胖爷我说的有错?起码你死前还有女人玩。!”
——就是这个动作,他已经把掉在他衣服上的刀片,耸到了地上,然后假装要撞我。
那被绑的手已经抓到了刀片。
这个胖子,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给整口酒喝行么?”
我红着眼看着大麻子,道:“我是军队上的人,灵异调查局,跟三爷不一路。我也不说威胁您的话,奉劝你一句,有办法的话还是去国外吧,真不是吓你,我口袋里有我的证件。”
我现在要尽可能的吸引帐篷里这几个人的注意力,给胖子割断绳索,提供时机。
大麻子果真走过来,从我口袋里掏出证件,念了一下上面盖的章,砸到我脸上,笑道:“麻爷我真不是吓大的!”
“之前你黑吃黑弄死俩人,做点违法的勾当,说白了那都不叫事儿。这次不一样,我拿着这个证件,警察局长都要在我面前装孙子,不信你可以去试一试。这一次你算盘打错了,你不会明白我所在队伍的含义,不然你不敢。”
我就算现在再被打一顿,也要说话。
帐篷外,还有秦培撕心裂肺的嘶吼与哭泣声。
——为了这一切不变成现实,我必须得说话。
“灵异调查局,我算是见识了。本来我不想玩那小妞儿,现在你这么一说,我还非要玩了,死了都划算。你们队伍多厉害我不知道,但是啊,媳妇儿被人弄着,你还在这边威胁我说废话,可见你们也就这样儿了。”
大麻子笑道,“得,我也去弄一回!啥都干过,就是没干过军花儿!”
屋子里的人哄堂大笑,还叫着,麻哥,这得排队啊,您都没干过,弟兄们可也都憋了一肚子火儿呢!
我感觉的到,胖子已经割开了他自己手上的绳子,正在割我的。
我们都被捆绑在一起,背对着形成一个圈。
而且在这些人的枪口下面,胖子的动作要十二分的谨慎。
这也让我重新审视了这个嘴上非常不靠谱的胖子。
我手上的绳子,就在他神不知鬼不觉之中割开。
我用手轻轻的感觉了一下,他还在割潘子的。
不能等了!
那个抽哈德门香烟的人肯定在演戏,大麻子出去之后,外面要出事儿!
我捏了一下胖子的手,示意要马上行动。
潘子还拉着我,想要等他被割开之后再说。
但是随即不动了,看来也是想通了外面的情况。
“三爷,您可算来了!!!”
潘子忽然对着帐篷门口,非常大声的叫了一句!
屋里的亡命徒,一时间全部条件反射般的看向门口。
我跟胖子抓住这个千钧一发的时机,几乎同时冲着离我们最近的人跳起!
我一辈子都没有此时这么认真的做一件事,眼睛里除了那个人之外,在没有其他!
我忽然的跃起,那个人也吓了一跳,枪口马上就要对转回我。
而我,却一拳砸在了他的脑袋上,顺势一抱,两个人同时摔在了地上。
我张开嘴,对着那人的耳朵就咬了上去。
这时候的我,比他们这些亡命徒还要亡命,一口就撕掉了一块血肉,然后快速的夺过了枪!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再也没有了以前的矫情,以前杀人前的犹豫与彷徨!
矫情都是给闲着蛋疼的人玩的,而我之前就是太闲了!
毫不犹豫,对着屋里其他还没反应过来的人就是一通扫射。
几乎同时,胖子那边也响起了枪声。
帐篷外,枪声大作,三点同时开花!
枪在我的手里喷着巨大的火舌,子弹打在那些人的身上溅起血花,喷的满地都是。
我却感觉非常绚丽,状若疯狂般的一口气打光了冲锋枪里全部的子弹。
屋里已经躺下满地的挣扎惨叫的尸体。
胖子已经开始解开潘子他们身上的绳索。
而我,在地上捡起一把枪,就要冲去外面。
我之所以此时没有第一次杀人后的空洞,还是因为那个让我牵挂到撕心裂肺的姑娘。
第一次杀人,第一次冲冠一怒,只为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