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皇帝竟又往钟粹宫方向来了。
钟粹宫里,奴才们赶着报,说是皇上来了。
李嫔急吼吼的穿戴好,去门口候着,她禁足,自然不好出去。
御驾经过钟粹宫,却没停,饶是李嫔远远的就请安,皇帝却没理会。
千娇百媚的李嫔抛媚眼都白抛了。
拧着帕子,气呼呼的看着御驾走远了。
张德胜偏还小碎步跑回来:“李嫔娘娘安,皇上有话,说叫您好好禁足。不要乱走。”
李嫔气的肺管子要炸了:“是。”
偏殿的张常在看着外面的一出闹剧,贴身宫女青柚站在一旁:“小主,您瞧李嫔那个张狂的样子,仿佛满宫嫔妃都比不上她似的。这下好了,又被皇上敲打了。”
“行了,小点声,万一被她听到,又是一顿闹。”张常在心里有成算,这个李嫔,典型的胸大无脑,利用好了,自己也能出头。
御驾最后进了永寿宫,正殿里,若云笑盈盈的:“皇上来了。给您请安。”
“爱妃这是做什么呢?”皇帝过来牵着她。
“画画啊,不过天黑了,画不好了。”若云笑道。
她今日一时兴起,正在画弘昭给她搬来的兰花呢。
皇帝看到她的画:“画的不错,朕倒是挺长时间没见你画画了。”
“臣妾懒的动笔,兴致上来了,画的反而有些不好。”若云甩了一下手帕。
皇帝大笑起来:“别作怪了,朕给你画。”
说着就提笔给她慢慢描补起来。就在她原画的基础上添加了几笔,真就画出了兰花那种君子之风来了。
不得不说,还挺有韵味的。
“极好。”若云笑道:“皇上果然厉害。”
“得爱妃夸赞,朕也不算白辛苦。”皇帝丢下笔,在奴婢们伺候下洗了手。
“晚膳吃的早,上些点心吧。”皇帝坐下。
若云正好也想吃东西了,索性叫人上夜宵。
不一会,两个人就吃上了热乎乎的面,味道很是不错。
永寿宫里,气氛极好。皇上这会子来,自然就是来留宿来了。
后宫里那些新人,昨天还在感谢贵妃出手,叫李嫔栽了跟头,最起码禁足期间不能侍寝了。
这样,新人们就好出头了呀。
可没想到,昨晚贵妃侍寝不说,今天皇帝竟然又去了永寿宫,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等到一众新人都过了明路,李嫔禁足的日子也结束了。
半夜下雨,若云被雷声惊醒。
灵芝就在屋里,忙过来:“娘娘不怕,是打雷呢。”
若云迷糊嗯了一下翻身继续睡,她本来不怕打雷的,不过太大声了,免不得也要惊了的。
翻身后,半晌没睡着:“皇上今晚在哪里?”
“回娘娘的话,皇上在林常在那啊。”
“唔。”若云打哈欠:“给本宫端些水,今日这雷怎么这么大,这不都到九月了么?”
灵芝掌灯,叫人端来热水:“是啊,不过往年也有这时候雷很大的,这回是雨也大呢。”
若云喝了东西就继续睡了。
她这里无事,可长春宫里却出事了。
也是被雷声惊醒,悦嫔一时睡不着,便披衣在窗前站了一会,就这一会就出事了。
窗外忽然跑过一个浑身雪白的影子,还喊叫着还我命来。
悦嫔当时就吓晕了,大雨瓢泼一样,太医半晌都来不了。
万幸她胎像稳住了,本人吓得不轻,孩子倒是没事。
天亮后人烧起来,万幸还不糊涂。
她的宫女也瞧见了影子,正磕磕巴巴跟慎刑司的来的人交代呢。
可惜不管是人是鬼,大雨下了整个后半夜,什么痕迹都没有了。
皇后在景仁宫里震怒:“真是胆子比天大!刚有个怀孕的就给本宫作死!哪里来的鬼?便是有鬼,自己无能活不成,死了难不成还翻了天了?江福海,给本宫查!昨夜入夜后到今日凌晨,那些宫里有人出来,去了哪里,哪些没有回去的都给本宫查!”
天地良心,这事可真不是她让人做的,皇后气的不行,她还想借着照顾悦嫔的胎,在皇上和太后那里刷刷好感,才能找机会将白贵人的孩子要过来养。
至于悦嫔,家里无权无势,自己照顾好她,她也得领一份情,闹不起什么事来。
江福海应了,跟着慎刑司的祝绪林走出去。
若云一笑:“娘娘这般正好,哪有那么些鬼怪,就算有,早怎么不出?依臣妾看,定是有人做鬼。”
皇后摆手:“都散了吧,各自回去也查问查问。”
众人起身告退。
“你说这是谁做的?”若云忽然问。
秋叶摇头:“不好说,不过这布置的也不算精密,虽然大雨掩藏了痕迹,可那白色的东西呢?怕不是个布单?挺大的吧?不好藏。烧不了,扔不了,就是个罪证。”
“何况,皇后娘娘叫人查昨夜的人,咱们那昨夜可没人出去。”
若云点点头:“且看吧。不过悦嫔身子不错,只是自己受惊了,孩子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