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们都是田都统手下的兵……”阿三看了眼同伴道。
“是啊霍将军,”温绿云面露难色,想为阿三求情,“阿三可是田都统的亲外甥,这么做恐怕略有不妥。”
“现在云中我说了算,”霍钦眼神沉下来,“田锵要是有意见大可让他过来找我,我连他一起打!”他上前抱起奄奄一息的别若卿,离开时带起一阵风。
别若卿疼得晕了过去,再醒来时外面漆黑一片,房里还秉着烛火。门外落着柳絮似的大雪,好像窃窃私语,窸窸窣窣,将这夜衬得更静。她觉得哪哪都疼。
昏迷前她正被霍钦抱着,眼皮沉重,天边的光亮漏进她的双眸,隐隐约约她以为她死了,她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考四六级了。她强迫自己不要睡着,最后还是彻底闭上双眼。
祝余打一把伞从外归来,手里还端着一碗药。她抬头见三娘子醒了,来不及抖落伞上的积雪,就撂下伞冲进房里,眼含泪光:“娘子!”
“祝余,你怎么样?”若卿反倒关心祝余的伤势。
祝余吹着药碗:“娘子你也知道,主母此举不过是想让你认下谋害郡主、构陷二娘子的罪名,打我只是做给你看的,我只受了些皮外伤罢了。”
“倒是娘子还疼吗?”祝余将药递给别若卿,关切道。
“疼……”别若卿喝完药,如实回答。
“郎中说这是止痛药,喝了就不疼了。”祝余接过空碗,替别若卿擦了擦嘴。
“现在几时了?”别若卿小声问道,她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了。
“丑时。”祝余回答。
“你刚刚说郎中来过了?”别若卿硬撑着身子坐起来,“我那好心的婶婶还愿意为我请郎中?”
“是霍将军请的,替娘子瞧了伤,郎中说幸好治疗及时,伤得也不算太严重,养一养就好了。霍将军还差人送来军中的药膏,治疗外伤药效极快。”祝余蹲在床边。
“又欠他一笔……”别若卿望着门外纷纷扬扬的大雪,“不过刚入冬,云中居然下起雪了。”
“娘子,方才别大人也偷偷差人送来一包银子,说让咱们买药用。”祝余从怀里取出一只荷包。
“把银子尽数还给霍将军吧。”别若卿道。她落眼瞧见祝余手背上有到道泛白的伤口,应是只用清水冲洗过止住了血,并未得到妥善处理。
“你手怎么了?”别若卿一把握住她的手,眼神敏锐。
“嘶——”祝余犹豫,但见别若卿目光怒厉,最终还是告诉了她,“娘子昏迷时,大郎君曾来过西院,强行夺走了别将军送给娘子的攒珠青玉笄……”
别若卿无奈,她这个堂兄是真不让人省心:“他今日可有出门?”
“没有。田家郎君和林家郎君今日入夜来访,说要赏雪。现在仍与大郎君在曲澜榭饮酒,一片狼藉。”祝余说到这叹了口气。
“那应该还在房中,”别若卿思顿,然后道,“把棉衣和大氅拿来,我要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