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都办好了?”宋亚轩手里拿着一个珐琅瓶,一边细细观察,一边询问道。
“是,人已经给她送去了。”送福芝去武涩清房内的小厮这样答道,“我刚把人送到那边,她就急急忙忙的出来迎接了。”
“她……什么表情?”
“依稀见得眼里的泪花。”
“……哦?是吗?那就好。”宋亚轩看着小厮,清朗的面庞上露出点意味不明的轻松,漆黑的眼睛也跟着明亮起来。
武涩清,你可是答应过我的,你就这一个要求,希望你别反悔。
这边,武涩清与福芝已经结束叙旧,一切又恢复了正常,福芝站在武涩清的斜对面,以温柔的目光注视着她。
“福芝姑姑,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了,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是孤单一人了。”武涩清握住福芝的手,声音婉转如溪水。
“姑娘,您不必担心了,奴婢会一直陪着你的,陪您度过这王府的艰辛。”
武涩清抬头看了她一眼,苦笑着说:“什么艰辛不艰辛的,都是自己选的路。”
“姑娘,奴婢……大概猜得到您来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奴婢知道,您不是这样的人。”
“福芝,实不相瞒,我确实对王爷……”
福芝静静的望着她,不发一语。
“只是,他如今将我软禁于此,我就已经知道,他并非真心待我,甚至就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做不到。我……我真的是有些接受不了。”
福芝轻轻捏了捏武涩清的肩膀,以示安慰。
“姑娘,别伤心。若是真的能够一辈子不相见,也是能够很好的。”
武涩清听了福芝的安慰,心里舒畅了不少。
此后的几天,武涩清同着福芝与小婕,几个人将那间小小的厢房收拾了出来。
王府的规矩是,侍妾的所有衣物通通自己洗,好在小婕从前是浣衣的侍女,干起来倒也得心应手。
每顿饭都如时送来,几个人每次都会拿到后院的厨房里热了热,一齐吃起来。
由于武涩清地位不高,王府管理内务的人总是轻视她。屋子内有些老旧的家具,比如柜子不是破了一个角,就是桌子掉了块漆,福芝去找了好多次,也没人给换。
武涩清本来想忍着算了,因为自己现在的手头确实是没有那么多的钱。
她百无聊赖的翻着首饰盒里零零散散的首饰,心里突然有了些主意。
“若不然,我们把这些东西拿出去当了?”
“姑娘,这……怕是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们现在就需要些钱换点好的家具回来,这些东西,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留个一两支带就行了。”武涩清又从头上拔下那一只带着翠玉的簪子,细长白皙的手指捏了捏那块玉,“反正……也不会再有人注意到我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武涩清自己一人独自在屋内,她再次打开了那个存着四张契约的盒子,细细地查看。
这就是武涩清的最后一点财产。
王府的侍妾也是有些月例银子的,不过都是些散碎银两,平时的烛火柴火茶叶还有侍女的工资以及其他的等等日常便从中开销。
武涩清突然觉得,自己若是想在王府过得好,必须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