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变化

等到吴邪再次醒来，已经是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情，他的脑容量早已不够，一想就头疼。

胖子和小哥费心费力的照顾着，唯一让吴邪感到奇怪的是，失忆后的小哥少了很多失忆前的习惯。

比如失忆前的他很爱喝酒，失忆后却滴酒不沾。

比如失忆前的他喜欢宅在家里，失忆后的他却天天出门。

明明是一个人，这失忆前后的差别也太大了。

这习惯就跟写字一样，无论记不记得，该落笔时是什么样，落笔后就是什么样。

小哥这些个差异，已经不算是差异了，更像是换了个人。

于是吴邪趁着护工换岗的功夫，悄悄溜出去问了阿恙。

很显然，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恙“其实，他以前也经常失忆。”

恙“说来话长，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他固有的一个属性。”

恙“所以我对此通常是见怪不怪的。”

恙“但这次…我总觉得，和以往不太一样。”

吴邪“小嫂子你也觉得，小哥像是被调包了吗？”

恙“掉包不可能。”

恙“且不说他的麒麟血，和一身从小练到大的功夫。”

恙“就拿我前两天偷亲他的触感来说，都和以前没什么区别。”

吴邪（顿时露出一副吃瓜的表情）

恙“喂喂喂，小孩子不要八卦。”

吴邪（捂住嘴巴，继续吃瓜。）

吴邪“我没说话，就不算八卦。”

恙“噗…”

恙“你啊你…”

恙“不过，认真点说，除了触感，声音，功夫，血液，让我确定这的确是张起灵之外，剩下的一切，都不是他。”

恙“包括…他的情感。”

吴邪“小嫂子是怎么看出来的呢？”

恙“依你所见，我应该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恙“你还记得那次在杭州，你们引我出来的事情吗？”

吴邪“嗯嗯，那天小哥头一次说了那么多话。”

恙“那天我问过他，是否已经通晓了那个字。”

恙“他的回答是：是。”

恙“所以，无论他有没有失忆，他的心，早已明白了那个字所带来的情感。”

恙“可我那天在山中试探他，他的心告诉我，他并没有理解。”

吴邪“虽然我听不懂，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小哥在说谎呢？”

恙“他不会骗我。”

一百多年间，他从来没有骗过我。

也不可能骗我。

恙“所以这一切，缺个解释。”

恙“给我和你，共同的解释。”

站在门口的张起灵偶然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僵在了原地。

也许他们是对的。

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比起失忆，体内反而有种更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沉睡了很久一样。

他记得，那天在镜子墓醒来，只感觉如获新生，身上的器官憋屈的要死，直到出了那个墓，过了好几天，他才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他甚至怀疑，之前跟他们经历这些的人不是自己。

可脑中零零散散的碎片，却证明了他的过去和女孩有关。

所以，答案究竟是什么？

张起灵尝试去思考那个叫做曾经的东西，可惜脑子里好像有把锁，除非暴力拆除，同归于尽，否则没有钥匙，他根本打不开这把厚厚的锁。

而他的过去，也尘封在锁链内部，焊死在血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