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抉择

再醒来时，四周的环境告诉她，他们已经出了海底墓了。

只是….

恙（白眼）“你他喵又接两份单！”

黑眼镜“诶呀，形势所迫嘛。”

黑眼镜“老板们对我可好了。”

黑眼镜“我总不能不知恩图报吧。”

恙“放屁。”

恙“他们呢？出来了吗？”

黑眼镜“我刚看了，岸边留的船被人开走了，肯定出来了。”

恙“算你有良心。”

黑眼镜“我这孤家老人的，本来就钱不多，你总不能不让我赚钱吧？”

恙“行，那冲着那二十年的交情，你好歹告诉我，你们绑我干嘛吧？”

黑眼镜“这你就要问我老板了。”

黑眼镜“我就一外卖小哥。”

黑眼镜“没什么别的才艺的，真的。”

恙“放屁，你明明会唱歌。”

黑眼镜（尬笑）“那是额外才艺，不算数不算数。”

恙（白眼）

恙“你应该不会丧心病狂，为汪家人服务吧？”

黑眼镜“那可不一定喔。”

黑眼镜“你知道的…”

黑眼镜（托腮）

黑眼镜“我不是张家人。”

恙（神色一黯）

黑眼镜“不过，这次不是。”

他笑了笑，给她解绑。

黑眼镜“是花爷找你。”

阿恙心下一惊，解雨臣？

那家伙找自己干嘛？

难不成，又想翻那些陈年旧账了？

事实证明，她猜的果然没错。

解雨臣“阿恙姑娘，别来无恙。”

恙“解当家还是不死心吗？”

恙“非要问出佛爷当年留下的秘密。”

解雨臣“你误会了。”

解雨臣“我这次，是想请你去见一个人。”

恙“请？解当家请人的方式挺别致的。”

解雨臣“快到地方了，你见了就明白了。”

解雨臣“跟我在这里斗嘴，又不会得到什么有效信息。”

船不久后停在岸上，解雨臣他们下船，示意黑眼镜把阿恙拽下来。

黑眼镜“你慌什么，又不是去见鬼。”

恙“你哪只眼看见我慌了？”

恙“你这根本就是。”

恙“助纣为虐。”

黑眼镜“谢谢，我很快乐。”

恙（白眼）

下船后，解雨臣招呼手底下的人吃了顿饭。阿恙这才注意到，那边有个在长椅上晒太阳的男人，看上去奇奇怪怪的，也不知道是谁的人。

下一秒。那男人就像听见了她心里的话一样，径直走了过来。

她这才看清，那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的九门会长———张日山。

恙“你带我来见这个老不死的干嘛？”

解雨臣“他跟我做了交易，来问你点事情。”

恙“你们这一个两个的，不知道知道太多不是件好事吗？”

恙“非要问我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张日山“不问旧事。”

张日山“前辈。”

恙“哦？”

恙“那是什么事？”

张日山“佛爷当年履行承诺，每十年派出一位守门人，前往长白山，守护里面的秘密。过几天，就要选出新的人选了。”

莫非他们是想说吴邪的事？

恙“你千辛万苦把我绑来，就是想说这个？”

张日山“不止于此。”

张日山“前辈可曾记得….佛爷还答应过你另外一件事？”

恙“嗯。”

张日山“虽然这些年还是有不少九门之人，冒死探寻着那个秘密，但在佛爷那年的清洗之下，已经减少了大半。”

张日山“那一年，我们也清理了不少汪家人。”

恙“然而汪家的增长速度过快…”

恙“你们也无能为力了，对吗？”

张日山“是。”

张日山“只要汪家一日不除，青铜门后的秘密终有一天会被发现，到时候，人人都会沦为长生的奴隶，后果不堪设想。”

张日山“而我们九门世代，也无法摆脱守门的命运。”

张日山“因此…”

恙“所以，你是想让我，选出一个对当今局势最有利的棋子，并暗中协助，最终一举推翻他们…？”

张日山“正是如此。”

恙“….”

恙“我知道你们心中的人选是谁。”

恙“可是吴家十几年才出了这么一个干净孩子，你们当真，要这么无情吗？”

张日山“如果这一个孩子能换世代的安宁，换作是前辈，你会怎么选？”

恙“无论如何，他都是无辜的。”

张日山“可他是我们族长最信任的人。”

张日山“也只有他，在完成这一切后，能够在族长的庇佑下，安然无恙。”

张日山“前辈，我们等着你的答复。”

张日山“如果你也同意这个计划，两天后，来新月饭店找我。”

恙“…..”

恙站在天空下，好看的眉头皱成了麻花，是的，对于这种选择，她一向是矛盾的。

或许他们说的没错，就像吴邪本来就是这个故事的主人公一样，他的确为这件事而生。

可他经历了那么多，从少年变成了成熟老成的男人。

再到最后的最后，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和磨难。

他本该，有个更好的人生才对。

书中的张起灵害怕会害死他，所以拼死守护。

书中的胖子更是费尽力气，跪地求药。

他们为吴邪付出的一切，都是因为这条命中注定的前路。

可吴邪不知，他们原本，不该受这些苦的。

恙“张日山。”

张日山（顿了顿，停在原地）

恙“他三叔同意了，对吗？”

张日山“是的，前辈。”

恙“答应的够快的…”

不愧是那个老狐狸。

不过他又何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明明从吴邪小时候开始，这盘棋就已经下好了。

而且…选人的事情应该早就定下了，他们这事后通知，通知的真够晚的。

恙“我想好了。”

恙“有些事情，应该问吴邪自己。”

恙“我们不应该替他做决定。”

站在张日山后面的黑瞎子和解雨臣听到她的话，似乎愣了愣。

张日山“前辈的意思是？”

恙“一个人的人生，本就该由他自己决定。”

恙“黑暗，或阳光。”

恙“我都希望，你们不要逼他。”

恙“让他一步一个脚印，自己来。”

“如果…”

“如果他真的选择了那条路…”

“我和小哥，会一路护法，带他安全到彼岸。”

“所以你们不要担心。”

“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还不如，回去睡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