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计划

调查过后，二月红怎么也没想到，他们会停在齐八爷家大门口，面面相觑。

怎么可能是这里？

二月红显然是不相信的，直到齐铁嘴家空荡荡的院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几岁的小女孩儿，他才肯相信那戒指真是眼前这个和八爷关系不明的小姑娘放下的。

他走进院落，这时齐铁嘴刚好从屋内出来，看见他之后，忒高兴的跟他打招呼。

齐铁嘴“二爷！”

齐铁嘴“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啊。”

二月红【目光盯着那边正在玩茶具的恙，开口道】

二月红“八爷这是从哪儿捡回来的小姑娘，佛爷知道吗？”

齐铁嘴闻言害了一声，道，“我那日算卦，在城外捡的，看这姑娘可怜得很，我家里也没几个园丁，就把她捡回来收养了。”

二月红“八爷真是菩萨心肠。”

他仔细端详了那边的小姑娘很久，走到她玩弄茶杯的桌前坐下，此过程一气呵成。

齐铁嘴“嘿，二爷今日来我这，莫不是特地来找她的吧？”

二月红【没有回答，似乎是默认了】

二月红“小姑娘前几日可曾去过梨园？”

恙笑了笑，装作孩子的模样，对那人道…

恙“有个日本姐姐让我将一枚戒指送到那里，事成后会给我糖吃。”

二月红听完后紧锁眉头，就连身旁的齐八爷也忍不住问道，“阿恙啊，你确定是日本人那帮缺德鬼让你干的吗？”

恙点点头。

恙“她们说话有种奇怪的口音，我在城外听了很多次，不会有错的。”

齐铁嘴“这小日本究竟想干什么呢？”

二月红转头看向八爷。

二月红“多日前，佛爷去了城外的矿山，八爷知道这件事吧。”

齐铁嘴“佛爷，副官和我一起去的。”

齐铁嘴“那地方实在凶险，乃大凶之地啊。”

齐铁嘴“走之前我给自己算了一卦，要不是卦象上说我会化凶为吉，我才不去呢。”

二月红“佛爷回来后，来梨园找了我。”

二月红“因为矿山中曾有我祖先的痕迹，佛爷希望我能和他一同探墓。而我再三考虑夫人的病情后，便拒绝了。”

二月红“不过现在看来，矿山一事，怕是和日本人有关。她们给我送来这戒指，许是也想找我合作。”

齐铁嘴“这么说来，小日本其心可诛啊！”

齐铁嘴“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应对？”

二月红“走，先去佛爷府上。”

二月红【望着阿恙】“你也一起。”

三人默不作声，前后进了这佛爷家的大门。

张副官在前面领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似乎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女孩。恙只觉得脊背发凉，可又转念一想，这人虽是张家本家人，但跟随佛爷离家极早，1905年出生的他，1912那会儿就是个7岁的小崽子，应该…没见过她吧。

至于张大佛爷，他逃跑的时候11岁，那时候她和小哥还是个小屁孩。而且张起灵当时圣婴的身份还没暴露，张禁一直把他跟她放在一个单独的训练空间，所以肯定没见过。

她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进了大厅，故作亲昵的跟在齐八爷后面，免得惹人怀疑。

佛爷许是刚处理完公务，脱掉那身军大衣，泡了一杯好茶来接待他们。

张启山“二爷和八爷是有什么事吗？”

二月红“关于佛爷上次提到的矿山…我和八爷偶然发现，它似乎和日本人有所联系。”

张启山“哦？”

张启山“我们在去往矿山的时候，也看到了不少日本人的眼线。”

张启山“莫非他们，也去找过二爷了？”

二月红“日本人用这孩子作饵，估计也是想找我合作，一起下矿山。”

张启山“这足以说明矿山里藏着的秘密，对日本人来说有多么重要。”

张启山“所以，二爷还不打算去趟矿山吗？”

二月红【似乎在忧愁着什么，没有回答】

齐铁嘴“害，佛爷啊，你还不明白吗？”

齐铁嘴“二爷这是在担心夫人。夫人这病近几年越发严重，也吃了不少灵丹妙药，可就是不见起效。”

齐铁嘴“二爷劳心劳累的，怕是也不可能放心去处理别的事。”

张启山“这我是知道的。”

张启山“对了，我今天倒是有一个好消息。”

张启山“听说北平的新月饭店最近在拍卖鹿活草，我记得二爷曾跟我说过，之前有个老道言，鹿活草可以救夫人的命。我特意打听了一下，没想到最近新月饭店传来消息，刚好要拍卖鹿活草。”

齐铁嘴“那太好了啊。”

齐铁嘴“只要我们将那鹿活草拍下，救了夫人的病，不就皆大欢喜了吗？”

二月红“事不宜迟，我明日就前往北平。”

张启山“诶，二爷你忘了，新月饭店一向需要邀请函，我们或许，要有个详细的计划了。”

后来的故事发展，和书中一样。

几人用计拿到了彭三鞭手中的邀请函，成功混入了新月饭店。

张大佛爷连点三盏天灯，散尽家财，只为求药。

于是尹家大小姐尹新月一见倾心，跟随其回了北平。

可惜这药终究没能挽救丫头的性命，1937年的冬天，她还是去世了。

二月红颓废了整整十五天，还是尹新月的一巴掌打醒了他。

他前往密室，发现祖上留下的线索，并承担后人的职责，跟随佛爷去了矿山。

这一路上，汪家人都在从中作梗。

恙替他们扫平了所有障碍，她提前下了墓，将那些机关毁了一半，方便他们通行。

在她的帮助下，张启山等人成功获得了那枚陨石。

他们炸掉了矿洞，意味着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发现这里的秘密了。她自认为计划一切顺利，不过终是改变不了一些故事主线的。

比如张启山触摸了墙壁，后背长满了头发，从矿洞出来后昏迷不醒，神情呆滞。

二月红也陷入了陨铜带来的幻境之中。

心魔难除，却不得不除。

现在，或许是计划中树立威严的最好机会。

在众人都束手无策时，她选择公开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副官好像早就猜到了，于是一脸镇定的跟她谈着条件。

张日山“说吧，怎么才能救佛爷？”

恙“这些还是等他醒了再谈吧。”

恙【气定神闲】“一切因果，都藏在开始的地方。”

张日山“你是说…佛爷需要回一趟张家？”

恙“是。”

只是一句话，几人赶了最早的火车，去了东北。

贝勒爷热心接待了他们，并告知了几人张家非本族人不得入内的规矩。

但他们不知道，这规矩背后其实是人定的。副官和夫人在恙的领路下，把张启山安全送到了张家。

这是五年之后，恙第一次见到小哥。

他好像长高了不少，在和那人叙述完他的过往以及离开的所有原因后，她没想到，张起灵竟然抱住了她。

他不记得什么，可眼前的人似乎是全世界最能让他感到安心之人。

他的心如一潭死水，可脑海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眼前人就是救赎。

张起灵此举，也不过是在抓住救赎罢了。

张起灵十三岁“计划，完成了？”

恙“嗯，等张启山立下血誓，便可以安心待在这里了。长沙即将迎来抗日年份，我会陪你隐居十年，1950年，我们去一个美丽的地方，实现一个美丽的约定。”

张起灵十三岁“你在。”

恙“嗯，绝不离开。”

张起灵十三岁“好，我会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