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李耀。
二十的年纪了,正是大好青春时光。理应去努力的拼搏、奋斗。可我却不然,按照现在最流行的说法,我应该是一条咸鱼:现在在一家公交车厂当一名司机
暂且不说这个,因为今天就是大年三十的前一天
看着手里那张哈尔滨到漠河的车票…
一天后
又再次回到了这片坚实的土地上,满心欢喜,儿时的回忆涌现在了脑海中,我不禁黯然神伤
“李耀啊,成大小伙子了,你瞅着身体硬朗的”村长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今年的除夕来我家过吧…”
我五岁时父亲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我的母亲也在我五六岁的时候和别人跑了,就剩下爷爷奶奶我们仨相依为命,可是就在前几年,爷爷奶奶都走了,于是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了
我小的时候,村长没少照顾我,我记着每当过年的时候,他还经常给我们送丸子饺子的
村长是个大好人,可是说真的,村长也挺惨的,一生未婚,一生无子
和村长唠了一会磕,还没来的及回家就被村长拉着去看新翻的村子了,由于我们家是土房,所以没法翻新,像我们这样式的,还有两三家
一家是李婶的,还记着我小的时候经常拔李婶家鸡的毛了,也为这事没少在爷爷奶奶那里挨过骂
还有一家是荒废的,以前有人住,但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搬家了,这事情还是从别人嘴里偷听到的,说是这个屋子大有文章,可是后来村长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道理就把那个房子推翻从建,搭了个“土戏台”,以供唱戏的那些人
这个“土戏台”格外热闹,村子里的人时不时就会凑点钱去雇一些戏班
而且戏班也很喜欢接活,那时候,没有现在的智能手机,所以我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看戏,小的时候不懂事,看着一帮人舞刀弄枪还嘴里念念有词的,觉得很搞笑,所以很爱看,有时还会笑出来,笑的很大声,总是被那些长辈们喝止,最后在爷爷的咒骂声中不了了之
可是,好景不长
在戏台搭建后的第二年,发生了一起血腥的命案
这事是我去年过年回来的时候,听我们村里一大爷讲的
有这么一次,村长征集了大伙的钱,租了一个戏团五天
当时正好这个剧团在隔壁村演出,还没到日子,所以经过商讨决定等一天——戏团就来村里唱
过来一天,这个剧团来了我们村,这个剧团叫小梨花剧团
一到了晚上村里的人可把那“土戏台”围了个水泄不通,父老乡亲们争着抢着要看戏,还没到时间,村里的人全都来了
戏团,有五六个人:班主(整个戏班的领头人,这是地方叫法)、顺子、一月红,一声雷、陈瞎子、还有一个侏儒…
戏团想要唱戏,首先要叫场子
那么什么是叫场子呢,叫场子是指一个戏班划分界限,只在规定的范围内唱戏,不可以逾越范围,只在一块叫过场子的地方演出
接下来是拜“大师兄”
什么叫大师兄呢,这玩意就有个说法了
但是他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它不可以是活物!
这个小梨花戏团拜的是一个仿真婴儿,它就是在供奉他们戏团的“先祖”,只是他们常年在外,所以用了其他东西来代替先祖的“坟头”,每当到一个新的地方演戏,就会用当地戏厂的“神笼”来放置先祖的代替物,然后由班主上四根香、摆上贡品,戏团的每一个人磕三个响儿即可演戏
拜完了先祖,戏团开始了
一月红与一声雷是名角儿,在漠河一代极为盛行,所以他们出场的时候呼声极高
这场盛大的表演持续到了午夜十二点,小梨花剧团非常受欢迎,可是,他们却不知道,这小小的一个村子就是他们的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