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不走,琅嬅不能明面上赶他走,在琅嬅多次暗示下,乾隆终于爆发了。
就在琅嬅摆出恭送姿态的时候,乾隆却命李玉将奏折搬些到长春宫来批阅。琅嬅当场石化,乾隆目光淡淡的瞟过来,好像在嘲笑琅嬅的自作多情。
终于赢了这个女人一回,这个认知让乾隆好受了不少,使唤起琅嬅也得心应手,又是端茶、倒水,又是研墨、捶肩。
累的琅嬅眼冒金星,趴在桌角暂时歇息。期间乾隆“大发慈悲”的拿起一块枣泥糕,那副神情分明就是朕赏你的,你快感恩戴德吧!
琅嬅气结又无法,谁让这个男人是皇上,是她的君呢!
琅嬅慢吞吞的吃着,吃的越慢,时间过得快,她受乾隆的指使就越少。
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呢,连枣泥碎摘到嘴角都不知道,要是外人知道堂堂大清皇后竟是如此仪态,第二天弹劾的奏折就得堆满养心殿的桌子吧。乾隆失笑,掏出怀中的手帕递给她。
谁知女人没看见般,用他的衣袖擦了擦嘴巴,这下,换成皇帝石化了,这可是龙袍,这个女人,她她她,她怎么敢?
窗外的暖阳落在桌案一隅,在琅嬅身上浅浅融了光,更显娇靥粉腮,如明珠生晕。
乾隆呼吸一滞,心跳都急了几分,便不忍苛责了,默默用手帕擦净,试图掩盖油渍。
当军机大臣看见龙袍上的油点子差点惊掉了下巴,在皇上如有实质的目光中,大臣选择当一只鹌鹑,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见...
时间悄然流逝在二人偶尔互动中。
这般和美的感觉,到了面见军机大臣的时候,乾隆居然由心底生出了几分不舍。
只是任他如何享受留恋这段两人蜜里调油的时光,他不只属于琅嬅,不只属于长春宫,皇宫里有着其他殷殷期盼他到来的人。
无边的夜色笼罩下的紫禁城森严巍峨,雕梁画栋,镀了一层金的滴水神兽面目狰狞有如活物,四脚贴地,蹲在屋檐上对空张口,尽显皇家气派。
琅嬅翻着敬事房记档,大概和两年前不差多少,得宠的还是潜邸的那几个,后起之秀舒贵人也不可小觑,一个月也能分到两三次面圣的机会。
不久前纯妃生了六阿哥,妃位稳固,皇帝起名永瑢,佩玉相碰的声音。
又命素练将两个孩子请来,璟瑟就像倦鸟归巢一下子扑到了琅嬅怀中,连璟瑟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皇额娘一直在长春宫,可她就是觉得今日的皇额娘才是真正的皇额娘,是那天下午开导她的人。
母女俩说了好些话,多半璟瑟讲宫中趣事,琅嬅听,一齐用过晚膳,璟瑟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琅嬅心下了然,却假做不知,如旧般送她离开。
素练没将永琏请来,琅嬅有些失落,两年前这个孩子就跟她不算多亲,两年间大概母子情分也不剩多少了。
素练体察入微,立马请罪。
富察琅嬅不怪你,永琏大了有自己的心思,不想来便不来吧。
素练娘娘别伤心,二阿哥是您的孩子,知子莫若母,您和二阿哥把话说开,比什么都重要。
素练切莫暗自伤神,让背后觊觎的小人得意。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富察琅嬅(叹息)那本宫明日去看看那孩子吧,再生疏也是从本宫身上掉下去的肉。
素练娘娘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