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番外

权家小妖孽

朴灿烈当年是整个京城名声最响亮的角儿

每次他出台，底下永远都是座无虚席

还有一大批抢不上票的人在门口听墙角

就连名声赫赫的女少帅苏零也被他勾了魂

可惜了，最后却落得个从戏楼上跳下死不瞑目的下场

苏零少帅身边男人无数，这朴灿烈怎么就不明白，他只是一个消遣呢

一介戏子居然妄想娶整个汉阳国唯一一个女少帅

真是不自量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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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台上的就是朴灿烈？”

苏零穿着一身军装，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皮靴，手上还拿着烟斗

戏楼第一次来苏零这种大人物，戏楼的小厮都面带讨好的站在一旁

“对，这就是今年的魁首，朴灿烈”

“等他下戏就送来见我”

苏零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口白色的烟雾

眼里透着几分戏谑

她身边不缺漂亮好看的男人，但是朴灿烈这种伶人却是少见

朴灿烈下了戏换了一身黑色的长袍到了苏零的包间

苏零抬眼打量他，眼里带着几分惊喜

这么漂亮精致的人，她身边的确是没有

朴灿烈盯着苏零那张美艳又带着几分英气的脸只觉得熟悉

心不知道为什么，心突然有些疼

不自觉的眼泪就往下掉

他抬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

苏零站起来，用自己军装的袖子为他擦眼泪，目光含着心疼和宠溺

“你以后跟着我吧”

朴灿烈愣了一下，理智告诉他不可以同意

如果同意了他便是被包养的小白脸

可偏偏他就是对苏零一见钟情，仿佛透过她可以追溯回到几千年之前

是带着几分熟悉感和心痛，却又让他忍不住想靠近这个女人

朴灿烈的皮相好，身段妙，有过不少想包养她的千金阔太

有长得不错的，也有人老珠黄的

但他从来都是严词拒绝

可苏零一开口，他拒绝的话却掐在喉咙里，说都说不出来

“我……”

苏零没给他时间，直接命令旁边几个身穿军装的人把他带回去

强势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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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帅府很大

装潢也很好看

那两个穿着军装的副官带着他走到后院最中间的屋子

屋子里泛着淡淡的檀香味

没有人住却也干净整洁

那两人关上房门后就离去，却在门外低声耳语了几句

“果然是物是人非，当年住在这的田柾国多么受宠，到底还是他太过薄命了”

“谁说不是呢，要知道少帅可是因为这个男人才变成如今这般花心滥情的模样……”

后天的话朴灿烈没太听清，但没听全的话也让他觉得心凉

她还是有过爱的人

而且是很爱

甚至因为那个男人的离开让她变成了这般颓废模样

朴灿烈站在窗边，目光拉长，脑袋里止不住的想象着田柾国的模样

这男人到底得好看到什么程度才能将苏零的心扣的死死的

心底的醋意翻腾着叫嚣着简直要把他吞噬

朴灿烈相信一见钟情，可却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苏零带给他的感觉很特殊，特殊的让他心动，让他爱慕

那天晚上他睡得很不好，躺在那张泛着清冷檀香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那个男人身上一定是好闻的檀香味吧

他一定又温柔又美好吧

朴灿烈连那个男人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对吧？

第二天醒来时朴灿烈从床底下翻出一盒香膏

应该是那个男人以前用过的

带着淡雅的檀香，不浓不重不轻不浅，刚刚好

他将香膏涂在手腕和脖颈处

身上带着那个男人的味道，苏零会不会多喜欢自己一点

即使把他当个替身也好

能留在她身边就好

朴灿烈不知道的是，那天是田柾国的祭日

那天苏零喝的烂醉，被那几个副官拖着送到自己房里

她嘴里念的只有一个名字，“果果”

她满脸是泪，完全没有了第一次在包间中见她时的意气风发

苏零那么高傲又狂妄的人，因为一个男人喝酒喝的似乎丢了半条命

朴灿烈看着她坐在地上

目光是无尽的萧条和寂凉

他走到苏零身边，抱她起来

苏零很轻，他感觉自己似乎抱了一团轻飘飘的棉花

让他抓都抓不住

也许是闻到朴灿烈身上熟悉的香味，苏零将他认成了田柾国

“果果，求求你回来吧”

“我求你，我真的我不能没有你”

“你知道吗，我从戏楼带回一个戏子，皮相顶漂亮，和你相比都不逊色，你再不回来我就爱上别人了！”

“我都放荡了这么久，你为什么不回来管管我”

“你不是总说，怕我死在战场上再也见不到我了吗？”

“只要你回来，这个少帅我不当了，我只要你”

“好不好，果果……”

苏零说了很久，最终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她的情绪似乎临近崩溃，捂着胸口无声的哭泣着

没有声音，但是悲痛至极

任何人看到都会被染上几分悲苦

她像是没了全世界一般，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嘴里只剩那声，果果

朴灿烈也想哭，心里酸涩的难受

却也心疼苏零

“我爱你，至死不渝……”

“你说过，你爱我至死不渝”

“可你终究是离开我了”

苏零似乎醒了酒，她目光带了些空洞和寂寥

像一具行尸走肉

她抬眸冰冷冷的看了眼朴灿烈

“他制的香膏，你配不上”

朴灿烈低着头，心里翻涌的情绪快要将他吞噬

方才苏零那句话，像是一把刀生生的往心里剜

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没睡，一坐坐到天亮

然后他打开门，看见苏零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美艳绝伦

像是开在热带的罂粟摄人心魄

她属于他，却也不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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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线告急，苏零身为军功赫赫的少帅自然要去前线

府上忙前忙后的收拾着东西，苏零就坐在椅子上细细的品茶

她看见了朴灿烈冲他温柔一笑，示意他过来

距离上次苏零发酒疯已经过去将近一年了

这一年里苏零很少在提起田柾国，反而对朴灿烈越来越好，仿佛她把自己所有的温柔都给了朴灿烈

有时候朴灿烈甚至觉得那天晚上是一场梦

他觉得苏零也许是有点喜欢他的了，可有怕苏零是个演技精湛的演员

将所有的一切演成了真的

“你能不去前线吗？我怕……”

“小傻瓜，怎么可能不去前线呢，不去的话我这个少帅还当不当了？”

她依旧是笑的温柔，依旧那么让他心动

朴灿烈清楚的记得，那晚苏零说，如果田柾国回来，这个少帅她就不当了

她能为了田柾国放弃一切，他朴灿烈和田柾国终究是差了不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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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零走的那天，天很晴

日头高高的挂在天上，很好看

苏零的那身军装很耀眼

他站在整个京城最高的地方看着浩浩荡荡的车队

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他第六感总是很准，所以他怕苏零这一去凶多吉少

苏零走了差不多一个月后，前线传回了喜讯

苏零苏少帅带领军队突出重围，在前线打了胜仗

没过几天，她回来了

她浑身是伤，似乎只剩一口气了

朴灿烈整日整日的烧香拜佛，跪遍了整个京城的寺庙

他坐在床前，小声的唱着婉转的曲调

他爱唱戏，跟了苏零以后也经常回戏楼唱戏

一口好腔总归没荒废

苏零也极爱听他唱戏

没回她晚上从军队回来总是喜欢躺在朴灿烈腿上听他唱戏

可如今，苏零只能躺在床上，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人一样

突然，门外一下午呜呜泱泱的闹了起来

自从苏零昏迷至今，少帅府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吵闹

他打开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长相温润，又有点软嫩的男人

他身上是那股很熟悉的檀香

朴灿烈一下子就猜出了他是谁

“田先生回来了，他回来了！少帅一定会醒的！”

门口的人依旧大声的吵闹着，朴灿烈此刻却觉得冷

刺骨的冷

苏零那句话说的没错，田柾国的相貌的确和朴灿烈相比不相上下

田柾国微微笑了一下，“让让”

朴灿烈楞楞的让出一个空，让他进来

田柾国看到躺在床上的苏零，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他走到床边，轻轻握着她的手

“零零，我回来了”

“你醒过来吧”

田柾国回来后，苏零的情况不断好转

连那西洋医生都说这是个奇迹

苏零醒的时候田柾国正坐在旁边给苏零念书

他声音温和柔软，听得人心里暖融融的

这会朴灿烈才知道，苏零不是爱听他唱戏，只是他唱戏时的样子像极了田柾国念书的样子

田柾国是个私塾先生，学识渊博

他以前就喜欢给苏零念写诗词

果然啊，还是他自作多情了

苏零醒来后身体恢复的很快，她和田柾国两个人破镜重圆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就算不说话，两两相望目光里也满是情意

似乎，苏零已经忘记有朴灿烈这个人

他在那个屋子里整晚整晚的睡不着，痛不欲生

那天晚上，朴灿烈看着田柾国睡在苏零的床边他才轻轻走进去

苏零的眼神带着责备，似乎怕他吵醒了田柾国

“出去说”

她的声音很小，起身的动作很轻，披了件衣服走出门

“零零，我，我也很想你”

苏零抬眸，目光里带着冷厉

“果果醋性大，我会让人给你些钱，你回戏楼吧”

朴灿烈眼里的光一下子就暗下去了，他语气有点期盼，“那我，还能再看见你吗？”

苏零嗤笑一声，语气有些嘲讽:“不过是各取所需，我找你寻个消遣，你图我的权势，好聚好散吧”

原来，原来在苏零眼里他从来都是这样的人

为了权势在她身边像个小白脸一样待着

朴灿烈觉得心疼的他有些喘不动气

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他强撑着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那间屋子，以后就不是他的了

因为它本来的主人，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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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回了戏楼

依旧是昔日的魁首

依旧是风头无两

可却在苏零和田柾国大婚那一晚从戏楼上跳了下去

那天他穿着一身红色的戏服，头面是苏零命人给他打造的那一款

地上晕染了一大片艳红的血迹，宽大的戏服散落在地上，血和衣服似乎融为一体

而苏零在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只是微微一愣，并叮嘱旁人别让田柾国知道

他心善，听不得这些

朴灿烈用命竟换来苏零这样一句话

倒也是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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