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觉得你现在……这个……有点……”厉凌江努力组织语言。
“你的意思是以杀人换取实体，很恶毒是不是？”乌墨羽问。
“那当然恶毒。”厉凌江先肯定了后半段话。
乌墨羽的眼眸黯淡了一瞬。
“不过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现在做的事似乎没必要。”
“为何这么说？”
乌墨羽挑起一边眉毛：“哦？此话怎讲？”
“这样吧，我先问你几个问题。”厉凌江说，“你为什么要修炼实体？”
“为了更强。”
“那为什么要变强？”
“我要有实力去抢一个东西。”
“你打算用多少实力去抢？”
乌墨羽翻了个白眼：“你有完没完？”
“你别管，回答就对了。”
“有我活着的时候的修为。”
厉凌江牵起了嘴角，自信的说：“那你觉得，你现在的魂魄体修为加上我五百年的修为，比起你活着时候的修为如何？”
乌墨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厉凌江拍了拍乌墨羽的肩：“意思是，”她指了指自己，“我，帮你一起抢。”
乌墨羽勾起一边嘴角：“你都没问我抢的是什么东西。”
“不用问，反正就你这个野心，不是什么有害的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野心大不大？”
厉凌江笑了一下：“你要野心大，就不会待在这种地方了。”
乌墨羽嗤笑一声，厉凌江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内心却已经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的声音。
“那你呢？为什么帮我？”乌墨羽问。
“我闲。”厉凌江答，“而且这样的你会使我想起以前的我。”
“哦？方便说来听听吗？”
“当然可以，反正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厉凌江眯起了眼睛。
厉凌江清了清嗓子：“不过，还是算了吧。”
“啊？怎么能这样？”
“你不告诉我墨星渊的后续时我也是这么无奈。”厉凌江反驳。
乌墨羽叹了一口气：“反正你不久后就会知道了。”
说完，他朝山下走去，厉凌江立刻跟上：“现在就去抢吗？”
乌墨羽点头：“我尽量不让他等的太久。”
“他？那个他是谁啊？”
“墨星渊？雨枯？雪儿？”厉凌江围着乌墨羽蹦跳着转圈，“还是某个充满回忆的东西？”
“对了！”厉凌江突然改口，“当时你去找墨星渊了，你怎么知道雨枯在和雪儿聊天的？”
“你总算反应过来了。”乌墨羽的语气中含着嘲笑，“我这个人，有安插视线的习惯。”
他轻咳几声：“这在箜元门藏书中有提到，出于好奇，我就练了一下。”乌墨羽自豪的昂起头：“凭我出色的资质，当然就修炼成功了。”
“哦！”厉凌江的眼神中焕发出光彩，“这个东西好用啊！”
“我当时就借用了雨枯的眼睛，现在只要我想，我还可以借用你的眼睛。”他顿了一下。“镇子上的人，基本上都是我的视线。”
“你现在最多能放几个视线？”
乌墨羽掰着指头数了一下：“能上百。”
“啊？”厉凌江震惊的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你现在放了多少视线？”
乌墨羽一只手覆上眼睛：“我正在收回视线，毕竟古川镇上的视线已经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厉凌江点头：“这个术法费不费灵力？”
“不是很费。”乌墨羽叹息，“无非就是凭我的实力，凡人的眼睛一天顶多共享一刻钟而已。”
“你管这叫不费灵力？”厉凌江在心中吐槽。
“对他而言，的确不费。”乌墨羽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他内心是喜是悲。
“谁？”
乌墨羽勾了一下嘴角：“一个前期很厉害的人。”顿了顿，他补充道，“可惜后期实力大跌。”
“到底是谁？”厉凌江愈发好奇的问。
乌墨羽的胳膊搭在了厉凌江的肩上。
“我小时候听的故事里的人物。”乌墨羽笑了，“听说这个人的确是存在过的。”
乌墨羽看了一眼被云遮了一半的月亮，眼神中洋溢出对童年的怀念。他仿佛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围在母亲身边，求母亲讲故事的场景。
“那个人怎么称呼？”厉凌江说，“你告诉我，我好歹混了五百多年，万一我听过呢？”
乌墨羽看了一眼厉凌江，说：“我的母亲叫他夜阁下，我家的远方亲戚曾经叫那个人二公子。”
“夜阁下啊！”厉凌江深呼了一口气，“你算是问对人了。”
“你知道？”乌墨羽皱着眉头问。
“那可是，万妖谷中辈分大的都知道这个名字，不过那都是七百多年前的传闻了。”厉凌江说，“总之传闻的最后，夜阁下失踪了。”
厉凌江拍了拍乌墨羽的肩，笑着说：“百里弦月来万妖谷之前还见过他呢！完了你可以问问他。”
说着，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百里弦月得意洋洋的说“这个就叫人脉！”的场景。
“百里弦月知道的可多了，我都不知道什么能难住他。”厉凌江发出了毫不吝啬的称赞。
“百里弦月……”乌墨羽在内心重复这个名字，“倒是真的有意思。”
“百里弦月他在万妖谷中不怎么修炼，但不知为何他的实力还是会不断提高，这是不是品种的问题啊？”厉凌江自言自语。
“他到底是个什么妖呢？”厉凌江在内心思考。
“话说回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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