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识6

梦里有人叫潘子，他为信仰死在了肮脏洞穴笑得凄狂；

梦里有人叫胖子，他为一个欺骗自己的姑娘永远留在小山庄；

梦里有人叫起灵，他面对的东西沉重的荒唐；

梦里有人叫吴邪，他为张起灵而天真沦丧一身伤；

明明知道这不过是梦，坐在书前的人却还哭得那么凄凉。

-我们只是听书人，却奈何入戏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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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后的立秋，吴邪刚进店就看见了王盟的表情，表示他今天碰到了他自己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

吴邪问王盟怎么了，王盟指了指边上，吴邪就看到，在铺子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旁边还坐着一个小姑娘，那大人正在翻阅他们出售的一些滞销的拓本。

这两个人的身形吴邪相当熟悉，但是那一霎，吴邪没有认出来，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卫衣，身边放着一只很大的背包，背包上面坐着一个穿着同款卫衣正在吃棒棒糖的小姑娘。

“小哥。”小哥转过头的时候，吴邪认出了他。“你……怎么……怎么回来了？”

小哥淡淡地看着吴邪，很久，才说道：“我来和你道别，顺便想请你帮我照顾灵儿，我的时间到了。”

吴邪和小哥带着灵儿在楼外楼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天色很阴，阴沉的多云天气，乌云一片压抑，似乎很快就会下雨。

小哥一如既往地沉默，好在吴邪之前就已经很习惯小哥的这种漠然，自己一个人拉着灵儿点完菜，就看到小哥默默地看着窗外。

在西湖的冷风中吹了五六分钟，第一个菜上来的时候，吴邪点上了香烟，就被灵儿夺走并对着他说:“不好”，吴邪无奈看了一眼灵儿，转头问小哥道：“你的事情，完成了？”

“嗯，”小哥点了点头。 “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吴邪问小哥。小哥转头看向吴邪道：“结束了。”

“那灵儿呢？”吴邪继续问道。“她的才刚刚开始”小哥看着正在努力夹菜吃的灵儿说道。“什么意思？”吴邪问道。“她的路还很长，我们只能照顾好现在的她，未来的路还要靠她自己走。”

“那你之后打算怎么办？有想去的地方吗？要不，在杭州住下来？”吴邪叹了一口气，下意识忽略小哥之前托他照顾灵儿的事问道。

“我得回我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小哥道。

“你应该去哪里呢？远吗？”吴邪问小哥，小哥拿起筷子，默默地夹了一口菜，点了点头。“那你是来……”吴邪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来和你道别的，也是来请你帮忙照顾灵儿的。”小哥道，“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和灵儿了。”

“没事，你以后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写信给我。打字你不会，写字总会吧？”吴邪道，“现代社会，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特别远的距离，灵儿以后的事情我也可以帮忙解决的。”

小哥没有反应，继续吃菜。

气氛再次很沉默，良久后吴邪说道: “说吧，你准备去哪里？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肯定是一辈子的朋友，常联系就行了，灵儿交给我你放心。”吴邪继续道，“你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跟我开口。我虽然不算富裕，基本的生活我还是可以支援你的。”

“我要去长白山。”小哥说道。

“哦，那是很冷的地方啊。”吴邪道，“江南多好，四季分明。气候湿润，是个养人的好地方，你不如留在江南和灵儿一起。”

“我只能去那里。”小哥说着就放下了筷子。

小哥说完这句话之后，两人便再没有进行像样的对话了，几人在安静中默默地吃完东西。小哥放下筷子，看了看吴邪，再看了看灵儿，就对着两人道了句：“再见。”

说完，小哥站了起来，背起自己的包就往楼下走去。吴邪有些讶异，在那里叫道：“咱们菜还没吃完呢。”

小哥已经下楼了，吴邪刚想拿起烟抽，就看到了旁边正在和食物较劲的灵儿，瞬间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只好站起来靠在窗户旁，就看到小哥已经沿着孤山路远去了。

吴邪思索片刻后忽然从座位上站起来，甩下身上所有的现金，告诉服务员把找来的钱送到隔壁的西冷印社去，然后抱着刚吃完一口的灵儿就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