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种花 上

墨燃当时就说了，“我要他做我的老师。”楚晚宁太过于沉入了，并没有听到墨燃的话，也没有听到其他股东的对话。

……

直到墨燃走到了楚晚宁跟前，墨燃问他话，楚晚宁才看到了墨燃。

墨燃问楚晚宁要不要当他的老师，楚晚宁道：“我不收学员。”墨燃一听，就像是在雨中被淋的狼狈的狗子，颓丧的很。

但是他并不气绥，依然每天去找楚晚宁。

楚晚宁答应收墨燃为学员那天是雨，带有酸性的雨。墨燃在帮一只流浪狗做最后的事情。

这狗本该是仿生的高级产物，但是现在，四肢没有了皮毛，露出了它的机械部件，核心也受到损伤。

它本不该拥有生命，但是人类给了它思考的大脑，让它觉得自己就是一条狗。

楚晚宁还记得墨燃说的那句话：“楚教授，我觉得，如果一样东西拥有了思考，并且有了思想，有了一切和生物一样的内心，那他就是有生命的，那就不是可以随便丢弃的东西了。”

“我想给他们这些有生命的生物一个庇护所……”

【一个东西，或者是批量生产的什么，被赋予了思考，到后来有了自己的思想、性格、世界观……那他/她就不是普通的“东西”了，而是人，是生物。】

“明天，你来我的实验室吧。”楚晚宁道，墨燃欣喜若狂，“谢谢老师！”……哪怕楚晚宁已经走远了，他依然站在那里，用着楚晚宁给的防雨护罩，送仿生狗走向最后。

开始学习之后，楚晚宁才发现，墨燃是连基础都没有学过的人。于是楚晚宁只能从基础教起，但是墨燃好像是天生不是这一块料似的，他学的很慢。

“唔，老师，这个我还是不会……”墨燃低着头，红着脸有点不好意思道。楚晚宁叹了口气，却依然不厌其烦的再教墨燃一遍。

……

其实墨燃并不是不会，他会，而且天赋很好，资质也是上等的。但是他只想让楚晚宁再多一点教他，多一点接触。

那些他自己练习的写的很好的作业都收起来了，展现给楚晚宁都是一些故意写错的东西。

楚晚宁因为自己曾经严重破坏过自己的身体，所以需要每隔7年都在实验室维护10天左右，而在这期间，都是很少有清醒的时候，而且比不是维护的时候还要虚弱一些，通俗的来说就是，没有了能抵抗现在污染的免疫系统，一旦维护中出了什么差错，就有可能终生都需要待在无菌小白房里。

而他维护的这10天里，都需要有人照顾起居，因为他清醒的很少所以照顾的人更要精细一些。

……

这是21世纪保存到现在的植株所在的花房，这里的一切都按照21世纪的温度以及环境所调节，就是为了这些植株能顺利成长，这些植株哪怕是曾经21世纪最普通的草在现在这个时代，都是比金子还要珍贵的存在。

墨燃每次经过花房都看见了那一朵海棠花苞，只觉得它盛开的样子应该会特别好看，特别配自己的老师。

这天，那朵花终于开了，墨燃隔着玻璃去看，太好看了，他忍不住打开环境房的门，再进行一次消毒之后成功进入了环境房。

墨燃并不太知道这朵海棠有多么的金贵，又是多么的难养出来。他只觉得这个花真的太配楚晚宁了。

这里旁边还有四五个没有开花的小花苞，墨燃便把这个开了不久的海棠摘了下来，想要送给楚晚宁。

这是一朵真花，不是仿生花，而且种子是21世纪克隆出来的，不知道实验了多少次才有苗子存活下来长这么大，而且这还是制药的好药材，但是因为被摘下来，又经过了尽管过滤之后还是有点轻微污染源的空气之后，就已经没有什么用了。

但是，墨燃得到的却是一顿训，还有楚晚宁的武器，像是仿生的柳藤，上面流转着金光，墨燃被打的很疼。

楚晚宁还在维护期，所以也没有让这件事闹得太久，而且他清醒的时间很快就要过去了。

墨燃被分配的时间是要去观察看护楚晚宁，但是他斗气，不想去了，他心里想着的是这朵海棠真的很配楚晚宁，本来以为楚晚宁会高兴，却没想到自己被训了。

虽然后知后觉这朵花可能很珍贵，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但是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墨燃在床上越想越气，但是又想到楚晚宁需要看护，他又往实验室那边去了。

他看见了师昧，手上拿着一朵花，好像是仿生花。但是他用分析仪看，这可不是好东西。

眼看着这朵花就要化为数据输入给楚晚宁了，墨燃连忙叫了一声，“师昧？你在干什么？！”

师昧看见是他却是松了口气，“原来是你啊。”

“师昧，你给我好好解释，你要对老师做什么？那又是什么东西？”墨燃问。

师昧大大方方的说：“这是一个病毒，我母亲命名为八苦长恨花，只要植入这个东西，哪怕是什么圣贤都要变成恶兽！关于那些善良的美好的一切回忆都会淡化，有的只是恶念逐渐增强……”

“楚晚宁这个名头，在这片城市，这片区域，基本上人人都知，而且拥有无数让人想得到的学识，如果这些学识用来做一些恶事，那这整个上区和下区都将沦为人间地狱！”

墨燃听着简直是气到眼睛都红了，他知道老师是想要所有有生命含义的一切事物都拥有一个避风港庇护所都可以快乐的生活，而不是要毁灭所有的事物。

师昧眼看着就要将病毒植入给楚晚宁了，墨燃喊了一声：“师昧！换我吧？”

师昧却是不屑：“你？你知道你现在在讲什么？”

“我知道。”

“这个病毒是我母亲生前呕心沥血研究制作而成，实验了无数遍，才有了如今的八苦长恨。”

“你算什么？就你也配？”

师昧不屑的声音传入耳中，墨燃握紧了拳头，“我或许不配，但是却比老师还要合适……”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