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头血

墨燃被推搡着跪在邢台之上，台下可能有昔日救助的百姓，他抬头望向四壁之上，那里是各个门派的来客，颜色决定着门派，他看见了专属于蓝色的死生之巅，却不见挂心之人。

心里一时竟不知是何滋味。

没一会儿，木烟离就与带着白玉面具，身着素袍的陌云月到了审判的位置上。

墨燃还觉得挺稀罕，昔日还是死生之巅风舒云时，最爱青一色的衣物，偶尔逢年过节才会出现黛紫等比较喜庆却依然颜色淡雅的衣服，可没有哪一日是穿素白的。即使之后以梦谷主的身份，藏青色和黑色蓝色才是主调。

“开始吧。”陌云月淡淡开口，随即负手而立。

由木烟离一口气陈述着墨燃的一桩一件罪过，什么罪大恶极，修炼禁术等，说完还不忘给墨燃喂一碗吐露真话的药汁。

这药汁喝下去，墨燃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无血色，一时恍惚，一时清醒，唇边还被设了扩音术。

在木烟离一一问出罪行下，满座愤恨，天平秤（是检验真伪，维护公平的神武）的砝码也随着增加，指针一步一步靠近粉碎魂魄这几个字。哪怕是昔日与墨燃针锋相对的堂弟薛蒙，手脚也变得僵木。

薛正雍站了出来，“自天音阁和梦谷审判以来，从未出现粉碎魂魄，恐怕是木阁主有失公允，梦谷主觉得呢？”

此话一落，群民激愤，开始嚷了起来，甚至还有要爬上看台动手的人。

“肃静！”陌云月冷声呵斥，待周遭安静下来，才又开口，但不是回薛正雍。

“墨燃，你还有什么罪？”

“我……欺师……en！”墨燃脸色一变，嘴角未吐出的字被强行咽了回去，伴随着鲜血，他咬牙忍过药水的绞痛，强迫自己死咬牙关，颤抖的手指在地上磨出一片血迹，护着楚晚宁，是他最后的执念了……

木烟离看陌云月不曾开口追问，就抢先一步逼近“何为欺师！”

陌云月盯着墨燃痛苦地趴在地上，药水的逼迫使他血肉模糊，这个比天问还痛百倍、千倍的苦刑，是否会因为信念而强行压下去？

“你对楚晚宁做过什么！”木烟离再次逼问。

墨燃几乎昏厥，他咬碎了牙，字字清晰“不曾！”

“什么？！”木烟离惊愕。

“我……我说错……我……不！曾！欺师灭祖！”

不等木烟离再次发问，陌云月已经开了口“继续陈罪。”

“无罪可陈……”墨燃终于晕了过去，嘴角还挂着笑。

木烟离一个眼色，一名弟子就上前给墨燃简单施了个疗伤法术，然后舀了一碗清水，泼在了他脸上，如今已是深冬，水还是刺骨的冷，墨燃被这冰冷的水刺激，恍惚醒了过来，竟看到楚晚宁成功飞升，受万民敬仰。

“晚……”

“陈完罪，那就来说说功。”

陌云月一句话，将墨燃拉回了冰冷的邢台。

功过相抵？他前世恶贯满盈，今生做的事不知是否抵得了，墨燃不期望自己有什么好下场，只要……只要晚宁好。

木烟离脸色依然冰冷，陌云月取了墨燃一滴血，融在一个功德码上，然后放在天平秤上，指针缓缓移动着，却始终没有出粉碎魂魄这一格。

“大局已定，行刑！”木烟离下令，陌云月盯着那指针，一抹嘲讽划过嘴角。

“慢着！”

盯着指针的所有人目光都转向那个说话的青年。

“薛公子，指针不会在动了。”木烟离说。

“等它停了再说！”

“那就等它停。”木烟离冷笑，眼睛移向陌云月背着的手，那里有一点微末白光在指尖闪烁，由于正午太阳高照，没人注意到。

——未完待续——

寒假一天一更，直至完结＋番外，十分抱歉，拖欠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