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画属实有被吓到,上前去拦着姜梦,这才免了一场撕斗。
“这位女士,我们要休息了,您请回吧。”沙曼让出一条路给那个女人,“我们学校快关门了。”
待那个女人出去以后,沙曼和蓝天画这才看向姜梦。
可责备的话却都说不出口,因为姜梦垂着的眼睛里,极度的愤怒中夹带着无尽的悲伤。
哀伤得可以化为深渊。
“这到底怎么回事?”蓝天画勉勉强强地问着,尽管从刚才的对话中可以猜出事情的大致过程。
“刚才那个女人,是个小三。”姜梦幽幽地开口。
姜梦八岁那年,姜父出轨了。
姜母是个十分柔软的人,知道后虽然气愤,却也没有快刀斩乱麻。
这种行为在姜父和小三宦琪的眼中,是一种纵容。他们不但不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姜母再怎么柔软,也是娇贵着长大的大小姐,怎能屡屡容忍自己丈夫敢如此龌蹉且有损颜面的事?
于是她伪造不在家,在暗处监视着姜父的一举一动。
姜梦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喝了酒昏昏醺醺的姜父搂着一名异性从车上走下,明目张胆地走进姜宅。
他看到在客厅里等他回家的姜梦时,先是一愣,而后又招呼着她回房间。
她这辈子也忘不了透过卧室缝隙里看见的赤裸裸地纠///缠着的两人,也忘不了母亲冲出来时疯狂的神情。
那种愤怒里交杂着悲哀,悲哀里隐藏着自嘲。
事后姜母提出离婚,干脆得反常。
姜父一个劲地道歉,并发誓不再犯,加上她的爷爷奶奶劝了许久才把她勉强留下,事情也没有捅大,甚至连姜母的娘家都不知道。
然而事实证明,她还是太仁慈,太容易相信。
半年后,姜母病倒,病因是旧疾发作,从此日日喝药。
姜梦那一段时间丢失了孩子气,那时她还在懵懂的年纪里,不懂得大人的勾心斗角。
有一次她在厨房看到了父亲接了一个电话,脸上满是宠溺,那时她还以为是什么开心事让他露出这种神情。
然后,她看见父亲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袋白粉,然后一抖,白粉飞飞扬扬地落进药里。
他转身,看见姜梦以后露出慈祥得诡异的笑容:“阿梦,把药给妈妈喝吧!”
她点点头,在父亲温柔的注视下,把药端进了房间。
然后,在母亲的夸奖下,一勺一勺地母亲把药吃完。
自那天以后,姜母性情大变,喝药变得十分积极,有时喝完了甚至还会像孩童一般吵着再要。
“我那个时候,以为母亲想好好地活下去了,没有发现母亲的异常,后来才知道,这是一种瘾。”
在姜母的葬礼上,姜梦跪了全程,眼睛红肿着,看着黑白照上莞尔的女人,大脑空白。
她的外公外婆一次次嚎啕大哭,在她耳边像是抹不去的诅咒。
她晚上躺在奶奶怀里,轻轻地和她谈话:“奶奶,我好像猜到妈妈喜欢吃什么了。”
“嗯?”奶奶轻轻地摇着姜梦。
“有一天爸爸在妈妈的药里放了白白的粉,从那以后,妈妈吃药就可积极了。”
奶奶摇着她的手一顿,姜梦清明的眼睛里透着天真无邪。
“那是药而已,宝贝啊,可不要乱吃,也不要乱说,好不好?”奶奶沧桑得有些混浊的眼睛里闪过明亮的光,她细声细语地说着。
“嗯……”
姜梦抬起头,无比认真地看向蓝天画:“所以,我羡慕你们可以和家人坐在一起吃顿饭,羡慕你们可以和家人去旅个游,甚至羡慕你们可以抱怨父母的种种。
“我看的出,东方末不喜欢我,我也看得出你和东方末之间关系的微妙,可这门婚约是我妈定下的,也是我唯一的出路。”
蓝天画心里了然,她知道姜家第一位夫人早逝,姜家主后来又去了一位继室,姜二小姐就是继室所生。
“我要是驳回了,就是断了我自己的后路。”
在现在的姜家,她根本讨不到好的姻缘。
蓝天画转身走向狭小的阳台,看着皎皎一轮明月——
月可真美啊。
可照不美这纷杂的人世。
瑾棠浅浅更个文
瑾棠浅浅冒个泡
瑾棠浅浅水一篇
瑾棠我发现我更文越来越晚
瑾棠唉
瑾棠得加快进度了
瑾棠不过也没灵感了😖
瑾棠庆幸的是,快开学了😝
瑾棠债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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