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罪仁善要他心

怀罪带楚晚宁下了山，去了临安，楚晚宁拉着怀罪欢乐的跑着。

“师尊，这个糕点看上去好吃～”

“你想尝尝吗？”

“当然！”

怀罪神情恍惚，自己喃喃道：“果然你们都像……”

自然是指楚澜……

怀罪掏钱买了三个糯米花糕，楚晚宁咬了一口，又掰成两块，一块大的一块小的，大的递到了怀罪手里：“师尊，大的给你，小的我吃，好甜！”

我在等那天，把他带去鬼界，与楚公子灵魂融合。

“不要。怀罪，是你把他养大！他也有心，他也会痛！六道轮回，他一截神木还能去哪里……”墨燃转头看着我，“师叔……他真的去了吗？”

傻子。

“他若真去了，你现在还能见得到他吗？不过他经历的这些，倒还不如融给楚澜……”

“他……他心口的那道疤？”

“你还记得客舍时，医者说他的灵核虽雄厚，但还不如一个刚筑基的稳固吗？他刨过心，亲手取出了自己的灵核。”

不……

好疼……

楚晚宁你是傻子吗？！

为什么要掏啊……

“我没有料到，有一天,在我和他去山脚采取灵石回来的路上，我们会遇到一个快要饿死的孩童。”

那个孩童，就是墨燃。

“……饭……”小孩子快要被饿死，说出口的第一个字便是想要吃饭。

“师尊，他快饿死了，我想喂他些米汤……”

楚晚宁将装了米汤的壶囊打开，放在小孩子眼前。小孩子没有力气，尽管很想喝到那口汤。

“喝不动吗？那我倒出来，你不要嫌脏。”

脏？墨燃流浪这么多天，蚯蚓虫子泥土，什么不吃……何况是白白净净的粥米，怎么会嫌脏。

“他……”墨燃喉结攒动，“楚晚宁……怎么会是楚晚宁？！无悲寺外的人，怎么会是他……”

“阿燃，你的恩公哥哥，就在你的怀里，是楚晚宁。”

怎么会是他……

那满满一壶米浆，楚晚宁一捧一捧，就这样蹲着喂他喝完。

墨燃从没有忘。

“楚晚宁……你为什么要救他？你知不知道……你害惨了自己……如果没有救我，你也不必一辈子都毁在我的手里，晚宁，为什么……”墨燃抱着楚晚宁，沉寂在泪水里。

自己的恩公哥哥，被自己囚禁。

成为踏仙帝君后，封赏无悲寺万两黄金，他却在自己身旁……

“师叔……为什么……”

这一段落，墨燃悔恨为什么要爬到无悲寺，为什么要碰到他。

我想到的那金句，“阿燃，原著中，这里有一句话——“这辈子，这两生，缘深遇君，缘浅误君，竟都是命”，阿燃，你真的很爱他啊。”

楚晚宁多次劝说怀罪下山济世救民，却被他斥责多次，整整一百六十一天，龙血山面壁思过。

后来，怀罪放他出来的当天晚上，楚晚宁留信，下山济民，十日必归。

他回来了。

等来的却是自己剜心……

怀罪一掌箍下，“你可知错！”

“弟子，不知。”

“楚晚宁，你尚不能渡己，又拿什么来渡人？！”

你尚不能渡己，又拿什么来渡人……

拿什么来渡人……

怀罪有些心软，见楚晚宁不答话，可见一掌扇灭了他多少希望。

“罢了，方才打疼你了……”

楚晚宁不觉疼，坚定地看着怀罪，他清楚的说：“不知渡人，何以渡己？”

不知渡人，何以渡己……

何以渡己……

渡人……渡己……

楚晚宁起身离开，这是他第一次违逆怀罪，只有这一次了。

“逆徒，站住！”

“不……怀罪，不，你不能……”

“跑啊！跑啊！”墨燃伸过手想拽他走，穿过了他的身体。

“你若出了这个院门，你我师徒十四年情谊，就此一刀两断。”

墨燃在哭，他在问我，他问我楚晚宁留下了，对不对？

我亦红了眼眶。

楚晚宁跪在地上，一拜，两拜，直至九拜。

“弟子楚晚宁，拜谢师尊多年教导，从此……”

楚晚宁没有再往下说。

怀罪要楚晚宁的纯木灵核，楚晚宁接过刀，插进自己心里。

一刀一刀剜开，取出了灵核。

血溅了一地，肉一缕一缕的撕开。

是人呐，活生生的人……

有一天，最仁善的师尊递给他一把刀，让他剜了自己的心，他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