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浮面是否恨

“墨燃，天亮了……我带你回家……”

我打破幻境后，睁开了眼，姜曦正预备泼醒我，看见我苏醒转头冲向了墨燃。

“这是梦……这是梦！晚宁……我求你理理我……我宁愿……死的人是我……师尊，求你理理我……”

“…………”

墨燃被泼醒，薛蒙臭骂他一顿。

楚晚宁脸色不好看，但镇定道：“为什么跑的那么——”

没等楚晚宁说完，墨燃便抱了过去，“师尊！”

众人：“我不要吃狗粮”

墨燃松开了楚晚宁，姜曦无语道：“这天宫里，提前熏过一种迷香，叫做‘十九层之狱’，这种香料无色无味，却能令人闻之生出幻觉，陷于生平最大的恐惧之中。”姜曦说到这里，顿了顿，而后打量着墨燃，“恐惧越大，陷得越深。我之前也救过几个被十九层之狱魇住的人，给他们服了四到五滴破梦寒水，他们也就醒了——但你知道你喝了多少？”

墨燃：“……多少？”

姜曦似乎有些不悦，说：“大半瓶。够救一百余人的量，才把你的意识唤回来。……我竟有些好奇了，墨宗师，你年纪轻轻，为何会有如此之深的恐惧，你到底在怕什么？”

他怕晚宁离他而去，他怕这是一场梦，他怕他还是杀人如麻的踏仙帝君，他怕天黑了再也亮不起来。

墨燃缓了缓，站了起来，薛蒙不由分说的问他：“狗东西，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没什么……”

薛蒙急得要剁脚。突然可能想到我被墨燃拽入梦境，反过来询问我：“师叔，你是不是也一起掉入梦境了？你们都看到了什么？”

“……两个梦，第一个是我梦到了我的妹妹，第二个……是墨燃的……”

“墨微雨到底梦到了什么啊师叔？！”

“……杀了……”

“杀了谁？”

“……楚晚宁。”

与其说是墨燃的梦，不如说是墨宗师的梦，踏仙君的过往曾经。

楚晚宁不知何时凑过来的，脸色铁青，他看着我一言不发，我将他拽到了一边。

看着他欲言又止，我神情中无止境的空荡，“晚宁，我知道你要问什么。”

“苏卿，你认识吧……是我的妹妹……不，与其说是我，不如说是苏晚弦的妹妹……”

“什么意思？你……到底是谁？”

我闭上了眼，闭眼片刻的黑暗中我看到了楚晚宁虚拟的憎恶，我不知他到底会不会恨我，怨我。

“如果，我说我不是他，你会恨我吗。？”

“…………”

“五年前，死生之巅，你补天裂时墨燃恰好回来被罚，我就是在那之前的一场病痛，成为了他。我本女儿身，却要用男人的壳子，真正的我，不过十五岁……”

十五岁的女子，经历了漫长的五年，痛苦的寒冰禁制，贯腹穿肋。

“你何目的？”

“为了轰轰烈烈的爱你一次，守护你一次……还有墨燃，你们二人才是终成眷属。”

“与其说我不是他，不如说我场控全局，我知道你们的曾经、现在还有未来。”

“……晚宁，我真的只是爱你，爱到彻骨。你以为我放荡不羁，最不喜孤独，却为何要下山，还独自一人撑过了五年之期……我想过回到我的世界，可我只有这一次爱你的机会，因为我不知以后是否能遇到你们了……”

“你……为了我？为何？还有，苏卿。”

“我从来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的世界很脏，你的世界干净，我奢求来到你的世界。你的世界叫一次元，而我的是三次元，我不能做到跨越次元壁，我只有这一次机会。苏卿也一样，我们的到来，为了守护你们，却也破散了他们兄妹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