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执迷不悟

右侍监这是什么旨意，您接了，不就知道了吗

右侍监随即再不理旁人，清了清嗓

右侍监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景王世子秦楚青，身体孱弱，不宜久劳，朕寻其之所意，其愿自请退位，然世子之位，乃祖皇帝亲封，故退其名，保其位。钦哉

秦洌颤颤巍巍的跪下，听前半段时不住喜悦，听到后半段，确是不解

谢恩接旨后，他站起来疑惑的问右侍监

秦洌本王不知陛下的意思是何，还望公公明示

右侍监揣着抚尘，笑呵呵道

右侍监陛下的意思，是世子不再称为世子，可直呼其名，但世子之位保留不变，您不可传给别人

秦凝煌知道，她的这位王叔一直想将世子之位给自己中意的庶子，只是碍于皇命。如今这番话，算是明示了，世子之位不可旁落他人，算是堵住了他的盼望

右侍监且天渊一直有传长传嫡的传统，庶出的终究名不正言不顺，王爷，您说呢？

秦洌呃……是，是，是

右侍监那番话算是提点和警醒，秦洌也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似的，老脸通红

右侍监那……王爷若是无事，杂家便回宫了

秦洌公公慢走

右侍监上了马车，坐在车厢里，暗自摇了摇头，这位王爷还是拎不清事实

回了宫，他便立刻向秦凝煌复命

秦凝煌旨意可都传达准确了？

右侍监是

秦凝煌他没什么表态吗？

右侍监王爷只说他知晓了，并未多说

秦凝煌啧

秦凝煌似乎是不死心，接着问了句

秦凝煌他难道就不关心一下他的亲生儿子？

右侍监这……王爷……没提

秦凝煌朕这位皇叔，真的是执迷不悟啊

秦凝煌行了，你退下吧

右侍监是

等右侍监出了殿，秦凝煌在殿内徘徊

神色严肃，想着些陈年旧事

这事儿还要从景王年轻时说起

那年北边的临汾国派了公主来天渊和亲，而和亲的对象正是当朝二皇子的秦洌

那时他还规规矩矩，不似后来那么荒唐

两人成亲后也恩爱过一段日子

不久后，公主邬雅安丽怀上了秦楚青

在公主怀孕六个月的时候，不知怎的，秦洌性情大变，开始吃喝嫖赌，样样都沾，刚开始公主还会劝劝他，后来他直接带着外室回来，外室也不是个省心的，直接当面挑衅邬雅安丽

祖皇后做主撑腰，直接降旨，将外室赐死

邬雅安丽长这么大，没受过这种委屈，丈夫的背叛，外室的挑衅，最后，秦洌还告诉她，从小疼爱她的父皇暴毙了

父皇的死是压死邬雅安丽最后一根的稻草

只是她还怀有身孕，便一直强撑着

对于秦洌的种种行径，祖皇帝也经常在宫内训斥他，奈何并不起效

祖皇帝与皇后一商量，经常派人进府劝导安慰邬雅安丽，赏赐的东西也不断

可是在邬雅安丽怀胎九月之时，秦洌那日不知跟她说了什么，随后她便早产，可惜是难产，没能挺过去

宫内的祖皇帝听闻也动了怒，直接罚了秦洌三年俸禄，让他在先王妃下葬后，在祠堂内面壁思过，抄念佛经一年

他出来后，对先王妃生下的亲生儿子也不管不顾，直接娶了养在外面的女人做继王妃，为此，祖皇帝还被气昏了两次

祖皇帝怕秦楚青活不到成年，就要死于他亲生父亲之手，便早早的定下了他世子之位，并且让其在自己身边养三年，任谁都无法撼动

再后来便是景王府的各种苛待和乱事

秦凝煌看着窗外薄薄的积雪和窗台上不太景气的腊梅，对着存善堂的方向，长叹了口气

又自顾自的小声嘀咕

秦凝煌他到底说了什么呢…………

若思陛下，外面天凉，奴婢给您煲了汤，你喝点吧

曾经的思绪被门外若思的声音打断

秦凝煌嗯，进来吧！

若思一进殿便看到秦凝煌站在窗户前吹着冷风

若思陛下，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说着就将打开的窗子关上，给殿中的火炉添了两块炭

秦凝煌也不计较，坐在案桌后，一口一口慢慢的喝着汤

秦凝煌要近年关了吧？

突然的问话，让若思懵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连忙回答

若思是，陛下，内务府已经将皇宫里大半都布置好了，前些年是要办宴的……

秦凝煌今年不办了吧，前几日才办了给静桐的庆功宴，连着办也没什么意思，反倒了容易让人说闲话，说皇宫大内有奢靡之风

若思是，那奴婢一会儿去知会内务府一声

其实，秦凝煌不办还有一个原因，宴会确实是热闹，也挺喜气的，只是宴会散去之后，还是要回归无边的冷寂，不如不办，且今年人都不齐全，办了也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