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儿皇上不怪罪臣妾吗?
待到只她二人时,攸宁还是问出了口,方才她表现的那般明显。
弘历宁宁做错了什么?
不是不知晓她的小心思,但在弘历眼中不过是小女儿家醋了,无伤大雅。
淳儿臣妾错在,没能明白皇上的心意。
话虽是请罪,可攸宁心头自有许多甜蜜。他知道,他纵容。
弘历朕在你眼中就是这般好色之徒?什么脏的臭的都能看进眼里?
淳儿臣妾知错了~皇上…
娇滴滴的嗓音话尾拖的长长的,这温言软语的小模样儿,弘历往常最是受用,今次嘛,却没打算轻饶了她去。
淳儿妾自是知道皇上芝兰玉树般的人才,怎会看得上这等女子,只是妾心中实在惶恐。
淳儿那人同姐姐那般相似,妾自是知道不该吃醋,却控制不住自己。
淳儿也不知为何,明明妾才是后来的人,却总是嫉妒姐姐同皇上那般早便相识,青梅竹马的长大,可以陪伴皇上许多年。
淳儿妾知道妾不该嫉妒的,要怪只能怪妾自己生的太迟,君生我未生。
淳儿臣妾不敢再有下次了,望皇上莫要怪罪妾这一回,别恶了臣妾,不来见妾。
话音未落,珍珠似的泪珠儿便止不住的从微微泛红的眼眶中滑落,这般别说是梨花带雨了,哭的这般狼狈,属实算不算好看,可弘历却一点儿也不嫌弃,反倒是觉得心中堵着,又心疼,又甜蜜。
弘历傻孩子,真是!朕不过略说了一句,你便有这般多的话在等着朕,叫朕如何是好!
两人停下脚步,似是有话要说,随侍的宫人们纷纷退到后头,怕扰了主子们的兴致。弘历讲攸宁拥在怀中,用手温柔的按住攸宁想要抬起看他神色的头。
弘历人与人之间的情谊,岂是按相识时间长短来计较的,且不说朕同如懿幼时也不过几面之缘分罢了,也叫你这般吃味。
弘历若说时间长短,朕岂不是同一直侍候的宫女儿们相识更久?宁宁向来聪慧,怎能不懂“白首如新,倾盖如故”。
弘历好了,乖,莫要再哭了。可真是朕的小心肝儿,哭的朕都心疼了。
弘历往后朕最疼宁宁,好不好?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大概真是爱新觉罗家出情种,这次该是轮到了他。
怀中人还只是个小姑娘,自己同她相识也才几月罢了,也不知为何竟割舍不下。想来是那“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就是缘分吧,叫自己初初相遇便心动,一见她哭就忍不住怜惜。
非要说喜欢她那里,这宫中女子无数,美貌者数不胜数,才女之流也不缺,偏就这个让他入了心,旁人都不行,大抵是命中注定。
自那日两人互诉衷肠之后,养心殿的奴才们方差的时候都畅快了许多,皇上近日心情好,他们也能把别在裤腰带上了脑袋给安回去。
李玉皇上,珍嫔娘娘遣人来送东西了,可要让她呈上来?
把食盒儿放在一旁,弘历打开了那个象牙雕芍药匣子,只有巴掌点大,里头装着一个小小的精致的香囊,见到这个,弘历脸上浮现了一抹柔和中带些宠溺的笑,果然宁宁知他,想来这便是宁宁对他送去的镯子的回礼了。
“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
原来,心意相通的滋味儿,这般叫人迷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