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下午加晚自习谢怜都浑浑噩噩的不在状态,对谜团迫切的渴望让他抓心挠肝的想。 他本就肤色白皙,如今刚大病初愈,眉间的郁色使整张脸更显暗沉。
“谢兄,你真的没事吗?”师青玄担忧地看着谢怜的脸色,再次发出疑问。
“我没事,”谢怜勉强笑了笑,“可能刚回来有点难适应,我想一个人随便走走,青玄你们先回去吧。”
“可……”师青玄还待开口,被身旁的贺玄扯了扯手,话囫囵到嘴边转了个调,“那你记得早点回来啊,寝室十一点就断电停水了。”
“贺兄你刚刚拉我干嘛?”等谢怜走远了,师青玄疑惑地问贺玄。
“有些事需要他自己去闯,我们帮不了他。”
“这个道理我也知道,但……”师青玄正欲争辩,贺玄已经走到前头去了。
“欸贺兄你别走那么快,等等我!”师青玄小跑着追上贺玄,与他并排走在校道上。
“你别生气,是我瞎操心了。”
他是真的怕贺玄生气。这家伙平时话就少,能用行为动作代替的绝不开口,妥妥高冷冰山禁欲的模样。要是真生气了,他岂不是要和这闷葫芦同住屋檐下相对两无言。
师青玄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用力摇了摇头。
贺玄一看就知道身边人思绪又跑偏了,揽着人肩往自己这边靠了靠:“我没生气。”只是有些事,不是你我能干预的了的。
我不求前途似锦荣华富贵,唯愿你平安无虞欢度此生。
另一边谢怜一直东行,沿着绿化带的坡往下溜走到小桥路上。这里晚上灯光照不到,上面的视线被斜坡抵挡,四周黑漆漆的鲜少有人至,是绝佳的僻静处。
距约定的十点还差五分钟,谢怜握着手机一眨不眨注视着屏幕。
四、三、二、一……时钟跳到十的那一刻,手机准时响铃震动起来。
“你把半月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熟悉的女声传来:“我以为你会先问他。”
“半月?”谢怜一怔,随及反应过来那个“他”。
“三郎他在你那吗?他情况怎么样?”
“我不知道,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还活着,那封信并没有交到你手上。”
“信?”
“老板在离开前曾去邮刊存过一封信,递发时间是每月十五。如果约定的时间内他没有授意,那封信将会送到你手上。”
今天刚好是十五……
谢怜有些晃神,一个月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幸好自己没有害死他。
“不再问点什么吗?你还有五分钟时间,五分钟后这张电话卡将会自动注销。”
到时就彻底联系不上了。
谢怜明白,他攥紧手机,问了一个出乎半月意料的问题:“你现在还好吗?”
半月好像笑了一下,用十分微妙的语气道:“我发现有时候你真的很让人惊讶,谢怜。”
“木已成舟,实难挽回,往事倥偬,来者可追。”
“我相信三郎。”
“因为他让你打这通电话的原因并非解惑,而是为了让我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