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三皇子府倒也不像往日那么冷清了,许是因为院里多了几个人,又或许在文子端眼里只是多了一个人。
后厨也不知是谁吩咐下,一下子堆了好多草药,说是三皇子妃身子不好,有备无患,于是这凌子晟和文帝送的药材,也被堆在了一起。
可哪知道祥乐却不乐意了,硬说要烧了那些草药,不能让三皇子妃比越澜先怀上孕。
直愣愣的鼓动了那些婢女们,说是越澜不比凌航咏,家世显赫,有没有子嗣倒也不是什么重点,可越澜不一样,都说母凭子贵,倘若三皇子这莺歌嫣语的,那越澜可真是要被赶出去了,说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些婢女们也甚是觉得有道理,在祥乐说出有事她担着之后,便泛泛其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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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湿寒,有时候上了早朝后,文子端也就在寝宫里呆着,生了暖炉,一个坐在书案上认真批文,一个时不时拿起墨笔写写,时不时趴在书案上做点小动作,倒是温馨。
文子端是不是也会往这瞄一眼,但在意识到自己走神了之后,又会在心里告诫自己,不可分心。
气氛甚是安静闲适,只有书卷翻动的声音。
可却突然砰的一声,文子端蓦然抬头,才发现这来源是凌航咏睡熟了,摔在了地板上。
刚想开口,凌航咏自己撑着书案坐直身子,拍了拍脑袋,睁着半垂不挂的眼睛,做好书写的姿势,倒是呆滞更像只兔子了。
文子端你若是觉得疲乏去休息便是,不必陪吾。
只见凌航咏似乎也觉得文子端说的甚有道理,晕晕乎乎的起身,朝着连间的床走去。
她总是这么无拘无束的,不像其他皇子新妇那样,明明很想,却还要装着贤淑一会儿。
文子端起身,走到她的书案前看着她刚刚写了些什么。
只是刚拿起,他便愣住了。
凌航咏的纸上是写的杂乱无章的,有诗句,有肖像,也有些杂文。
不得不说她的品味倒是撞上文子端心坎上了。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正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也有画的是文子端的肖像画,不过,穿着打扮多似帝王。
也起草了几个名字“文嘉树”“文馥潇”“文恩宠”“文澪”
文子端也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是什么时候上扬的,再放下纸时,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堆政务未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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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日来频频有人上奏楚西越巡检僭越职位,直虏百姓,文子端甚是头疼,恰巧越澜来送花饼,便询问了番。
文子端吾今日频繁听闻你阿父作风不正,你可要代下司职,不要让他误入歧途。
越澜听了动作一顿,她的父亲他又怎么可能不了解,一边仰仗自己与越氏有些关系,一边觉得自己女儿在三皇子身边,在楚西那个小地方更是嚣张的不行。
越澜嗯,今日便捎信提醒。
文子端若一意孤行,你是知道后果的。
文子端只能拖累吾,欺压百姓却让吾净烂后,那么吾大可断此系。
文子端此言并非放狠话,他一向爱民如子,从不会盲目帮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