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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都想和发小共度余生

羡澄篇小合集

江澄和魏无羡拍的第一张照片是这样产生的。

五岁时,魏无羡全家搬到了这条老街,为了在诸位熊孩子中占领一席之地,他与当时的孩子王江澄约了一-架。

两人在滑梯边相对而立,一群小孩儿围着他们看热闹。

江澄盯着魏无羡。

魏无羡盯着江澄。

江澄绕着魏无羡转圈,魏无羡也绕着江澄转圈。

打架的终极奥义——在气势_上压倒对方。他们都是聪明的孩子,想要兵不血刃地拿下这场比赛,必须一招制胜。

两人陀螺般地转了半天,聂怀桑扯着噪子喊:“你们还打不打啦!”

这一声好像发令枪,江澄和魏无羡不约而同地朝对方扑过去,抱成一个球扭打起来。

刚才转了那些圈也不是白转的,魏无羡晕头转向,斜着身子站都站不稳,但还是倔强地捞住江澄脖子,同时在人家耳边哕哕哕。

江澄也头晕眼花,抱着魏无羡往人背.上打醉拳。

两家的妈妈找过来时,就看见两个毛孩子缠成一股绳在地上滚来滚去。

为了劝江魏两个小朋友和好,藏色和虞女士想了个好主意。在幼儿园红红的墙下,江澄和魏无羡十指相扣地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瞪着彼此。

藏色说:“茄子。”

江澄动了动嘴,小声逼逼:“投降吧。”魏无羡吐吐舌头。

咔嚓,故事从这里开始讲起。

江澄思索了一下,小学的记忆大多模糊不清了,能回忆起来的都和魏无羡相关。

比如,魏无羡骑车太野摔断了腿,在家躺了两个月,让江澄特别羡慕。

再比如,魏无羡拽前桌女生的辫子,被人家高年级的哥哥揍了一顿,江澄笑得太大声,结果被看不顺眼一起打。

两人鼻青脸肿地互相谩骂着往家走。

再再比如,江澄和妈妈吵架离家出走,魏无羡第一个在滑梯上找到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堆一块五毛的零钱,拉着他的手说要和他一起浪迹天涯。

许是从那时起,江澄才把魏无羡当成自己人,愿意骑自行车载着魏无羡一起驶进中学的大门。

魏无羡心想,初中有什么好说的,中二得要死,遍地都是黑历史。啊,有一个八卦不知当提不当提,学校知名白富美追了江澄两年,最后江澄跟人家说了一句:“神经病啊。”

白富美同学是个好同学,就是有点不太聪明。

刚开始魏无羡和她为了赶时髦,搞了一个星期的对象,一时间成为了学校的风云人物。分手的时候也很和平,官方原因是“不爱了”。

魏无羡在分手那天伤春悲秋,猛灌了两瓶冰可乐,深沉地对江澄说:“这种滋味希望你永远不要懂。”

江澄在食堂默默吃着饭,没给他眼神。

魏无羡坐江澄对面,长吁短叹,摸了摸没满足的肚子,好声好气说:“我是真没带饭卡,你帮我打一份又怎么了嘛。”

“饥饿的滋味我确实不懂。”江澄幸灾乐祸。

魏无羡说了半天好话,江澄白他一眼,还是心软去打饭了。魏无羡在他身后喊:“我要吃砂锅!

江澄走后,魏同学捧着脸蛋乖巧地等,无意瞥到江澄餐盘里的糖醋小排宫保鸡丁花菜香.....不禁有点馋。

他心想,反正江澄都吃了一半了,应该差不多饱了,大不了一会儿把砂锅也分他一半。

魏无羡毫无负担地把人的餐盘拉到自己面前,顺起江澄的筷子津津有味吃了起来。

他正饿虎吞食之际,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在他附近响起,“魏无羡?”

他惊愕地抬起头,脸蛋鼓鼓囊囊的,嘴角还粘着半粒米,待看到白富美同学怜悯的神情后,魏无羡的动作一寸寸僵硬下来。

“离开我,你就这么落魄了?”白富美小同学饱受霸总言情小说的荼毒,明明长了一张女主角的脸,却拥有着男主角的命。她双臂环胸,居高临下地看着魏无羡,像在看一个家世凄惨的小白花。

魏无羡很尴尬,倔强地低下头,继续吃饭,边吃边想:完了....就她那个大嘴巴子,不出一天,全校同学都会知道我魏无羡在食堂吃别人的剩饭。

这感觉,就像他十二岁那年知道奥特曼并不存在一样,很无助,很绝望。

江澄端着砂锅回来,看见魏无羡垂着头,缓慢地咀嚼着。他“哎”了一声:“那是我的……”

没得到任何回应,江澄奇怪地凑过去,见魏无羡眼睛泛红,表情隐忍,像是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江澄从没见过魏无羡这么落魄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向四周打量,果然看见站在食堂门口的白富美。白同学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魏无羡的背影,摇摇头走了。

江澄蹬了一脚餐桌下面的横杠,恨铁不成钢地说:“就因为她,你至于么你!”

魏无羡猛吃一大口,含混不清道:“雷不懂。”

江澄冷哼一声,把砂锅据为己有。他习惯性地把送的一小碗米饭泡到砂锅的汤汁里,搅巴搅巴准备随便吃两口。魏无羡注意到了他的行为,蠢蠢欲动地问:“这样会更好吃吗?”

江澄脱口而出:“ 我嫌这米饭干。”

他话还没说完,魏无羡就动作飞快地抄起 勺从砂锅里撬走一大口,填自己嘴里。

浸满了浓郁汤汁的米粒变得饱满柔软,别有风味。魏无羡感动得热泪盈眶,边点头边举着大拇指赞叹:“软饭真香。我爱吃软饭。”

吃了两份饭才饱的魏无羡心满意足,把所有烦恼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对他"捡别人剩饭吃”的传言也不置一词。

江澄放学时从隔壁班经过,和白富美同学恰巧碰上。

白同学叫住了他:“哎,你是魏无羡的朋友对吧?”

江澄没什么好脸色,“嗯。”

没想到,白富美直接递过去一打钞票,目测有个两百块钱。在江澄诧异的目光下,白同学抚了抚头发说:“魏无羡好歹跟了我一一场,就当是分手费吧。让他吃点好的,毕竟还在长身体。”

江澄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挤出一句:“你看不起谁呢!”

那一打钱轻飘飘地掉到地上,白富美高贵地转身就走。江澄叫住她,一脚 把钱踹到她鞋边,大骂:“神经病啊。

即使多年之后,魏无羡每每回想此事,都痛心疾首。

白富美这傻姑娘真是实心眼,怎么就看上江澄这臭石头呢?每表白一次就被气哭一次,幸好高中她就出国读书了,不然还得被江澄耽误一整个青春。

江澄的高中生活应该说乏善可陈,不如魏无羡丰富多彩。

魏无羡老早就打算走艺术路线,考音乐学院,每天晚上都要去上音乐课。

从补习班回家的路_上有条漆黑的小巷,偶尔会有野狗在那里出没。

因此江澄每次都要骑车去接他。江澄有时会到得早一会儿,看到魏无羡和别人勾肩搭背走出来,还要有说有笑地交谈片刻。

江澄就搭着车把,百无聊赖地等,用脚尖勾着车蹬逆时针猛地一踢,链条便发出清脆迅捷的哒哒声。

魏无羡知道江澄不耐烦了,急忙和同学告别,往车后座一蹦,“走喽。”

不知哪天起,那条小巷竟装了一盏路灯,就那么孤独地竖在那里,宛如汪洋大海上的唯一灯塔。路灯泄下橙色的光,是圆满无缺的锥形。

魏无羡从车上跃下,一个旋身转到那锥形正中,右手仿佛握着个话筒,模仿主持人的语气说:“有请知名华语乐坛天王——魏无羡,给大家带来一首《以父之名》。”

江澄捏着车闸,饶有兴味地抬抬下巴。

魏无羡刚清了清嗓,远处就传来一阵狗叫。他机警地跳上车,一 把搂住江澄的腰,“快跑!”

魏无羡艺考那天,江澄升级了代步工具,骑了外婆家的蓝色小电驴去接他。

考试结束后,一群考生熙熙攘攘地走出来,每个人都在演绎着自己热烈的人生。

江澄在人群中寻找魏无羡的影子,忽然有人坐到了后面,扶着他的腰说:“宝宝,我想吃冰淇凌。”

那时周围太过喧嚣,江澄只捕捉到了“冰淇凌”三个字,毫不拖泥带水地拧了油门,“现在就去。”

见缝插针地从考场那条路上挤出去,江澄安稳地上了大路,几分钟后才发现前面也行着-辆蓝色小电驴,而且那小电驴后座上的人长得怎么像魏无羡呢?

魏无羡坐着车左顾右盼,往后看的时候猛然发现有一个骑电驴的小同学长得特像江澄,甚至比江澄还更帅一点。

他一向对长得像江澄的人很有好感,所以摆摆手打了个招呼:“嗨!”

那高配版江澄愣了愣,然后大骂了一句"卧槽”就加速赶了上来,和他齐头并进,并突然口吐芬芳:“他妈的魏无羡,你他妈的给我下来!

魏无羡:“?”

两个蓝色小电驴一齐停了下来,发出两声哀鸣。

江澄看了看别人车后座上的魏无羡,又扭脸看了自己身后的人,尴尬得头皮发麻:“你他妈谁啊? !”

蓝曦臣苦笑:“哈,哈哈,这是怎么回事啊?”

魏无羡赶紧从人家的车上滚下来,连连道歉。

开车的蓝忘机同学看了看这个,看了看那个,把目光落在蓝曦臣,委屈地说:“哥,你为什么在别人车上。”

"麻溜儿地滚。”江澄把人赶下来,瞪魏无羡一眼,“快上来。”

魏无羡刚落座,江澄一溜烟拐了个弯就蹿得没影儿。

“臭宝,我想吃冰淇凌。"魏无羡笑嘻嘻说。

江澄:“吃个屁。”

“都怪你们俩的车长得一 样,发型估计还是出自同一个tony老师,所以才能恰好认错了。"魏无羡知道江澄还在尴尬,所以这样安慰道。

江澄心里悄咪咪说:“以后再也不会去学校门口那家理发店。”

出艺考成绩那天,江澄不知怎地早早就醒了,在魏无羡家门口纠结着要不要进去。正好藏色女士提着早餐回来,热情地请他进来一起吃。

魏无羡没有吃早饭的习惯,江澄进来的时候还正赤着上半身做平板支撑。

江澄早已对魏无羡的肉体产生审美疲劳,打了个哈欠滚到魏无羡床上睡起了回笼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光线已经不像早晨那般晴好,他睁眼看见魏无羡正端正地坐到电脑前面,十分安静。

江澄一个打挺弹了起来,想问又不太敢问。

魏无羡转过身,脸上没带什么表情,江澄都开始想要怎么安慰他了,那人却猛地扑过来,把江澄重新压回床上。

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魏无羡捧着脸亲了好几口。

那人眉开眼笑:“你猜我是第几?”

江澄愣了愣,然后往对方肩上砸了一拳:“别得意了你!”

魏无羡抱着江澄滚了几圈,突然问:“江澄,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想好你以后要做什么了吗?”

江澄把脸埋在枕头里,随口说:“做什么都一样。”

江澄后来才明白怎么可能做什么都一样呢?

魏无羡如愿以偿地考上了心仪的音乐学院,整天像只快乐的小鸟到处歌唱。

而他则是在物理系痛苦地骂街,遇到的每一个教授都聪明绝顶,让他感到前途会像发际线一样坎坷凄惨。

江澄虽然不喜欢抱怨,但偶尔会流露出一点郁闷的情绪。

魏无羡就跟他说:“江澄,如果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就先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吧。”

江澄觉得他说得有理,成为了物理系卷王之后,更加频繁地开始骂街。

那时魏无羡正参加一个音乐选秀节目,并走了狗屎运般迅速出名。

江澄走在路上都能魏.无羡翻唱的歌,取个快递都能看到快递柜上的应援。

江澄的一个学妹是魏无羡的粉丝,时不时就顶着魏无羡的头像来找他聊天。

然而魏无羡本尊忙着起飞,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他了。

江澄实在没忍住跟学妹说:“你头像能不能换别人?”

那学妹从此再没找他聊过天。

大四的时候,魏无羡已经飞到半空。江澄还在半死不活地学着物理,并且故意和魏无羡粉丝作对,斥巨资承包了全大学的快递柜,大张旗鼓地为爱因斯坦庆生。

难得有一次,魏无羡大忙人给江澄打了个电话,说自己正在准备新歌。

江澄冷淡地跟他说自己正好也准备出国,一条道走到黑,去苏黎世联邦理工深耕物理学。

魏无羡大吃一惊,“江澄你要三思啊!”

“魏无羡你去死吧。”江澄咬牙切齿地挂了电话。一转头发现寝室里几个室友都在看他。

事后学妹气咻咻地发来微信:没想到学长竟然是魏无羡黑粉!

江澄:怎么?做魏无羡黑粉犯法吗? ?

几天后,江澄走在路上被人强行拉进了车里,他连踢带踹地差点把车掀翻。魏无羡连忙出声:“江澄,是我啊。”

“你算哪根葱?”江澄冷笑,“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我怕我再不来,你就已经飞到瑞士去了。”魏无羡叹了一口气,“当然,如果你真的想去,我也不会阻拦你。但是,我真的很想让你亲耳听听我写的那首歌。”

魏无羡新歌发售那天,学妹第一时间转到了自己的朋友圈。

江澄看到后沾沾自喜:哼,本黑粉已经早就听到现场版了。

江澄研究生留在国内读了天体物理学,他对这一专业谈不上热爱,但已经被他当成了一份事业。

魏无羡二十四岁生日时在微博上晒出了一张图,那是一个距离地球24光年的行星的光谱。

江澄跟他说:“在你出生那年,这颗星星发出的光正好在现在落在你头上。”

魏无羡回他: ..... 但是我还是更喜欢你帮我承包快递柜。

江澄:“魏无羡你去死吧。”

江澄观测一颗行星三年,准备用它发一篇文章。结果那行星却在他数据都整理好之后坍缩了。

江澄竹篮打水一场空,坐在天文台的最高处喝了一打啤酒。魏无羡听说后有些担心,大半夜的跑过来和他一起吹风。

江澄剽窃了魏无羡的台词,醉醺醺地跟他说:“希望这种滋味你永远不会懂。”

魏无羡很乐观地安慰他:“江澄,你就换一颗星星嘛。”

江澄气愤道:“要让你换一首歌唱唱你愿意么!”

“愿意啊。”魏无羡不假思索。

“…………”江澄不想说话了,他和魏无羡这种顺风顺水有梦想的奋斗批永远聊不到一起去。

魏无羡在夜风中轻轻哼起了歌,江澄更加不忿,呛声道:“就这么喜欢吗?”随时随地都要唱。

魏无羡抬头仰望着夜空:“可不是么,就是这么喜欢你啊。”

过了几年,魏无羡上节目时被问到有没有过喜欢的姑娘。

他开玩笑似的说:“没有啊,我每天都只想和发小共度余生。”

而江澄留在了天文台工作,他对这一行还是没什么爱意,但这并不妨碍他卷生卷死。

同事常常会惊讶:“天天都干差不多的事情,你不会觉得无聊吗?”

江澄耸耸肩:“反正做什么都一样。

他似乎从来就没有遇到过感兴趣的东西,除了魏无羡。

更何况,他现在拥有了一颗想要穷极一生去观测的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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