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13

布庄管事很快便来了，一并来的还有管事娘子，是宁安听说管事娘子经常出入各府送新样，与各府女眷打交道多特意叫上了。

“叫你们来也无其他事，听说城阳候夫人经常光顾咱们布庄，你们对城阳候夫人可熟？”

“女眷小的没搭上话，都是贱内去服侍的。”

旁边的妇人忙开口道：“回家主，小妇倒是与城阳候夫人搭过几次话，每回的新式布匹也都是我带人送去城阳侯府的。对了，十日前，小妇人刚带着一批上好的缎料去了一趟城阳候，说是城阳候马上五十大寿，府里的主子要赶制一批新衣。”

“五十大寿？可知是哪日？”

“好像是七日后。”

“呵~”秦素发出一声无意义的轻笑，转而又问道，“你既去过几次城阳候府，我且有几个问题问你。”

“家主您尽管问—”

“城阳候夫人，淳于氏你了解多少？” 秦素问道

管事娘子回想了一瞬，略带紧张道：“回家主，小妇人眼拙，与城阳候夫人接触几次，只看出她脾气还算不错，不过倒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传闻。”

见秦素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说道：“也是小妇人无意听到的一些夫人闲话，听说这城阳候夫人多年无嗣，所以常年供奉女蜗连娘神像以求子嗣，还说若非背后有老王妃撑腰，绝不会有眼前的风光。”

“噢？这么说，城阳候夫妇并不算恩爱？” 秦素思索道

“额~小妇人去过城阳侯府几次，有一次城阳候回来的早，正好遇上了，他进门后一直端着架子，表情也严肃的很，侯夫人上前问候也是不冷不热，也不知是不是朝中有事，当时小妇人便没敢多留，匆匆告退了。” 管事娘子斟酌说道。

“好，我知道了，你在城阳侯府有没有相熟的人。”

管事娘子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因是与各府内女眷来往，各府里所以倒也结实了一二个管事老媪。”

秦素了然道：“那这段时间你就负责打听城阳候府的事情，其它的就交给旁人去，记住，无论大小事你都务必记下来，让人捎给宁安。期间花费你都记在账上。”

“是，小妇人记住了。”

另一边，秦无恙带着程少商出了城门，马车停于旷野之中，秦无恙定定看着程少商，程少商也不催他，从带她出来，她便知晓师兄应是有话对她说，她从昨日起便一直在等着。

“少商，倘若我以后没有现在的成就，甚至不再身居朝堂，你可还愿意嫁我。”

“自然，师兄是今日才认识我吗，我程少商又岂是贪图功名利禄之人，便是我阿父阿母同意我们的婚事，更多的也是看中我们的情谊，和秦氏家中简单的缘故。师兄突然这样问是何意？”

“你可还记得之前我与你说我的身世？”

“记得。”当时她还心有疑惑呢，昨日之后心里大约清楚了几分

“你应该也有些猜测，之前我也有此猜想，经过昨日我已确定了，子晟才是霍将军的儿子，而我……应是凌不疑。”

说到这里，语气一度有些艰涩。

“这是…为何？”程少商还是有些疑惑，她曾听说过，霍夫人当初带着凌不疑回都城，面见陛下的时候凌不疑亲口说了自己名字，就算霍夫人当初被刺激的神志不清，但凌不疑也有五六岁了，总不能不记得自己名字吧。

“因为都城有人要害霍家人，因为当年孤城城破是人为，阿母为了保护子晟，而我又生死难料，无奈之下，只能顶替了我的身份。” 艰难的部分已经说了，后面的也没什么不好说的，秦无恙说的十分坦然。

“……这人，是谁？”程少商莫名感觉有些紧张

“还不曾找到证据，不过，十之八九是城阳候—凌益。” 轻飘飘几个字，却仿佛千金之重，从秦无恙嘴里吐出来，让程少商顿时心里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