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恙大概知道她情志不高的原因了。
笑了笑:“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因为他们走过的路比我们多,所以会下意识替我们选择一条他们认为合适的路,此乃人之常情,天下父母都一样,只是区别于与子女的说教方式。”
程少商哀怨了看了一眼秦无恙。
秦无恙:“...为何这般看着我?”
程少商:“……真羡慕师兄,有秦家姑姑那般开明的长辈,你想做什么她从不阻拦,便是犯错也不是呵斥而且谆谆教诲。”
秦无恙:“额,姑姑是好,但我看陈伯父对你也十分慈和,你何出此言呐?”
程少商闷闷的没接话。
她能跟秦无恙说三叔母的不是,是因为秦无恙早已知情,她也没拿他当外人。
但若是话题换成自己亲生阿母,且不说子不言母过。她总不能告诉别人,她家阿母嫌弃她不如堂姊稳重大方吧,这样的话只能让自己没面子。
虽然她在秦无恙面前基本没什么秘密,但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看低这种事,她一点也不想让他知道。
是故,她只闷了片刻,很快又恢复到平时模样,带着秦无恙到处观看。
程家乔迁之喜过后,程少商本想安分在家,玩一玩师兄给她新送的好木料的。
不想还没坐两天,便被一张请帖找上了。
事情跟秦无恙之前预料的差不多,上次程少商临河一脚拆穿了裕昌郡主的把戏,让人丢了大丑。
事后果然有人将程少商的动作看在眼里,并告诉了裕昌郡主。
于是坐在家中乖乖消停的程少商,便接到了汝阳王府的鸿门宴。
郡主寿辰邀遍都城青年才俊,秦无恙自然也接到了,不过他心里已经有人了,对这种帖子不感兴趣,找了个公务繁忙的由头便没去,反正他与汝阳王府也没交情。
同样接到帖子的凌不疑本来将帖子扔掉了,这几天他忙圣上西巡的事务,根本没兴趣参加什么宴会,不过后来听到阿起禀报,说发现肖世子最近与何将军爱女何昭君走的极近,凌不疑皱眉思索一会儿,终究还是亲自打算去看看。
此一去确实收获甚大。
站在最高的楼上,凌不疑看着下面一对小情侣吵架分手的话,不禁凝了凝眉。
又听阿起说道:“若是何肖两家联姻,此案便牵扯更大了。”
思索一瞬,凌不疑起身往下走去,阿起和阿飞忙跟上。
下面何昭君刚跟楼垚吵完,正气鼓鼓的准备回去让阿父退婚,就与下来的凌不疑撞上,何昭君匆匆一礼,便打算继续走人,不想两人正要交错而过的时候,凌不疑开口道:“花言巧语不一定为真,口笨拙舌未必就不好。”
何昭君猛的转头,“凌将军什么意思?”
凌不疑:“我敬重何老将军为人,不忍老将军钟勇一生,最终却卷入是非,婚姻大事还是谨慎为好。”
何昭君怀疑的看了一眼凌不疑,警惕道:“凌将军好意心领了,何家婚事便不劳凌将军费心了。”
望着何昭君的背影。
凌不疑头也不回,语气不变喜怒道:“你说,为什么女娘总会被男人的花言巧语哄骗,明明朝夕相处的情谊,却抵不过认识数月的陌生人。”
崔侯对姑母一往情深,偏偏姑母最后选了凌益那个狼心狗肺的人,何昭君与楼垚青梅竹马,如今竟也选择别有用心的肖世子,眼看她又要步姑母后尘。
阿起迟疑道:“这,可能,属下也不清楚。” 难道怪她们太蠢?好像也不能这么说。
“罢了,此事要尽快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