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要去哪里?”
“接下来是并州,会把我朝疆域转一遍,也到各处书院去拜访一些老先生。”
“不错,那你继续吧,我要回朝了。”
他要早些去查清楚,然后告诉姑母这个好消息。
“咦?这就走啊,你事情解决了?” 秦无恙有些惊讶
凌不疑:“已经有头绪了。”
秦无恙:“那,后会有期?”
凌不疑:“后会有期。”
二年后
上庸
又到了秋收的季节,秦无恙三人骑马走在大路上,看着远处的农人正不停地挥舞着手里的镰刀,汗湿了衣襟也不觉得难受,脸上满是喜悦。
一旁的秦陆感慨道:“还是家乡好,山好水好,佃农瞧着都笑呵呵。”
宁远直言道:“那是家主仁慈,这一地带佃农脸上才能脸上挂笑,你去瞧瞧刘氏的田地,不比外头好到哪里去。”
秦陆:“所以说还是家里好么。”
宁远没理他,只看着少主瞧着田里的佃农好像在深思什么,他便没再出声打扰。
不过很快少主便加快了步伐,他们也忙跟上。
在外飘荡两年,终于回来了!
一番梳洗之后。
秦素看着站在面前,长高许多,也稳重许多的无恙,不由欣慰的点点头,然后吩咐人上菜。
“听说你要回来,厨房可是大展身手,不仅有你爱吃的,还有这两年他们新学的菜式。”
“太好了,侄儿在外面什么都好,就是这吃食实在……还是家里的饭菜香,连秦陆他们都惦记的不行。”
“风餐露宿自然比不了家里。”
再说外边什么光景,便是食肆酒楼的饭菜也没秦氏的花样多。
“听说你去拜会了白鹿书院的夫子,与夫子大儒们谈经论道,期间难倒了一众夫子?”
秦素看他吃的差不多了,悠悠抛出这个问题。
好小子,她在上庸都听说了,他提出了一个问题,让一众夫子大儒都难以决断,现在还在争论呢。
具体什么问题呢,那便是后世都存在争论的断句。
比如著名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和“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前者是慧民政策,后者是愚民政策,这意思可大为不同。
秦素当初教他的时候,便把这两种都说了,每个人的理解不同,秦素希望无恙有了一番经历之后能够有自己的见解。
却没想到,如今被他拿来难为别人了。
秦素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他是什么心思,无非就是借着请教学问的名头试探人家学院深浅。
果然,秦无恙立马一脸腼腆:“不愧是闻名天下的白鹿书院,夫子们都是豁达高洁之人,着实让侄儿受益匪浅。”
秦素瞅他脸红汗颜的模样,没再言语。
知道自己轻狂就好,也是你那问题确实出其不意,书院的夫子们也是真君子,不然万一是个心胸狭隘的,稍微流露两句,那么多弟子门生呢,一人一句,都能给你喷出花来。
说不得还给你盖一个不敬长辈,轻狂之徒的戳儿。
那可真是出名了。
“你这两年在外,可有遇到心仪的女娘?”
万万没想到,回来第一个问题竟然是问这个。
秦无恙放下汤碗,略带别扭的说道:“姑姑怎的提起这个了?”
“你说呢,两年前便有人与我打听你来了,我硬是以你尚要游学为由婉拒了他们,如今你回来了,怕是又不消停了。
我且问你,你想找个什么样的,我也好给你留意留意。”
秦无恙想了想:“我也不知,不过我想若要长久的在一起,必是所思所想都能在一处罢。”
秦素笑道:“那你这要求可不低,所思所想能在一处,非知己不能矣,但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得一知己。”
秦无恙正色道:“可若是不能志同道合,勉强在一起又有什么意思,侄儿一人也活的自在。姑姑自己不就是么。”
秦素合掌:“好极了!这是你自己的说的啊,我已对外说你的婚事自己做主,以后那些人就由你亲自去回绝了。”
秦无恙愣了一瞬,立马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我正想跟姑姑说呢,陛下欲将招选天下大儒齐聚都城一同辨经,此等盛事,四方有志之士必将慕名而来,我怎能不参与。
所以,陪姑姑过几日,我便打算再次启程上京了。”
这回轮到秦素意外了,“好啊,你可真会打算,不过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你去都城便去,顺便将都城的瓷器和布庄一同接了去,以后账本也不必差人千里迢迢送到上庸来了。”
孩子养这么大,不就用来分忧的么。
秦无恙最终没算的过自家姑姑,乖乖带着秦素布置的任务去了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