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废2）

陆景服侍着应渊换上华服，正整理其发冠之时，轻昀回来禀报：“帝君，帝尊前来探望，已经移驾至书房等候。”

应渊揉按额角的手一顿，敛起面中倦怠之意点了点头，回眸再看一眼寝殿颜淡所在的方向，随即转身而去。

天帝略显激动地从书房迎了出来，虚托住应渊行礼的手，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欣喜道：“你能病愈苏醒，吾实在是高兴，自此也不用日日夜夜忧心了。眼下你感觉如何？吾让天医再为你看一看。”

应渊向走上前来的天医点头致意，对天帝歉然道：“当日我负罪出走，着实不忠不孝，劳帝尊挂念了。”

天帝微一挥袖，摇了摇头，只是眸光深然地看着他，似有愧意。

天医施法向应渊体内探去，应渊苍白着面色微阖双目任其诊察，片刻后天医躬身回禀天帝：“帝君体内火毒残余已然所剩无几，只是毕竟曾经跗骨蚀心，这残余之毒迟迟未解，只怕是盘亘在心脉深处，才难以化解。如此久而久之，恐会落下顽疾，虽不危及帝君性命，但仍会常引心悸，有碍帝君修行。”

天帝闻言皱起眉头，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对症之策？”

“眼下帝君身体仍不适合以除菡萏灵力以外的仙力助其恢复，臣等也只能配出一些上等的灵药辅助帝君修养，”天医看向应渊道，“帝君元神衰弱，仙灵有损，皆是伤及仙体根源，如今在仙脉未能尽数愈合之前，切莫过度消耗仙力，再伤帝君仙体。”

应渊点头谢过老天医，“多谢叮嘱，这些时日应渊麻烦诸位了。”

“帝君言重了，”老天医忙躬身回礼，在天帝眼神示意下告退二人，“臣去为帝君煎药，先行告退。”

天帝看着房中诸人皆逐一离开，房门轻拢，他默默长叹一声，看向应渊。

“昔日你伤痛缠身、负病离去，吾未曾派人寻过你，你心中可曾怨吾？”

“应渊不敢，仙魔一战，天界损失惨重，说到底是我这个统帅的失职，”他眸底闪过一抹沉痛，低头自责道，“昔日代罪之身，惶惶不可终日，无颜面对帝尊与天庭众生，只求一僻静之地死去，莫要再打扰三界祥和。”

天帝无奈地叹了口气，“所以你那日控制不住火毒发作，怕伤及天界，才去了无桥要终结自身性命？”

他施法向应渊仙灵处探去，再度觉察到那莫名裂缝的存在，疑惑道：“吾当日便奇怪你这仙灵损伤之处，不像外力所伤，反倒像你自己硬生生割开的——你为自戕，何苦至于这般地步。”

应渊垂眸不语，只是心中苦笑。所幸天帝以为这是他心存死志所为，若是知道他这是为了保存记忆所作，只怕是要一探究竟地追查到底。

身体才刚恢复些许，他并无把握眼前之人是不是桓钦傀儡术所化，且天界凡间之局尚需从长计议，他还未能思索出一方万全之策，此刻冒然将自己重生之事全盘托出，只怕会生诸多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