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莎换上一套素色的连衣裙,在自己的腮边上抹了桃花色的胭脂,描了一下眉,丽莎从来不会化妆,现在只是为了遮掩一下日益消瘦的脸庞而已……
自己想救克鲁鲁,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为了给自己妹妹复仇?
还是对不住克鲁鲁以前救过自己?
这都不重要……
丽莎叹了口气,可刚一迈步,丽莎就感到脚步一阵剧痛,跌倒在地上,因为穿着高跟鞋摔倒导致骨头错位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一阵冷笑,回头一看,原来是若依。
“高跟鞋里有刀片呢……”
“怎么?难道你是想把我们亲爱的女王放出来?”
“你闭嘴!!”丽莎怒吼着,要是可以的话,真的很想给若依一耳光。
若依勾起嘴唇,做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她慢慢的蹲下身体,从背后掏出了一个枪型打火机,对准丽莎的右眼。
“我劝你安分一点……”
……
“不过作为现在的领导者,我是不是应该给违反规矩的人一点小小的惩罚呢?”
说罢,扣动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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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如往常,悠扬的小提琴声飘起,舞女依旧浓妆艳抹,柔酥酥的敬酒,只有雷斯特.卡还有费里德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而是很安静的坐着,他们的手紧紧捏着红酒杯,双眼盯着门口……
丽莎坐在角落里,被烧伤的部分已经被粉底液遮住,她用一个装满冰块的杯子贴在自己的右眼前,现在,自己的视野从来都没有这么被局限过,丽莎一边叹息一边抚着头发,淡蓝色的头发,多么像她的妹妹……用一缕遮住眼睛,也遮住了汪出来的眼泪……
舞女彩蝶般翩然而至,甚至连十一二岁的女孩子都打扮的华丽夺目,但是有一个舞女,面庞被面纱遮住,一身素白,轻歌曼舞的样子,像极了亭前那湖静谧的烟水,舒展,和缓,轻盈,又有着淡淡的哀伤,像极了一缕日色,显现在一片苍茫天地间,明媚而又无助……
倘若能看见这个舞女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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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依挽着夜守光的手,对着在场的所有血族微笑,可是当目光转向费里德还有丽莎时,微笑中又带了一丝嘲讽。
那些血族还是因为没有看见克鲁鲁的到来而惊讶,可是看见了若依,他们也没有在说些什么,若依太漂亮了,但是为什么礼服如此丑陋?而且手里为什么要攥着一个打火机?
“女王陛下去哪了?”
“可能是晚了一些吧……”
“不过这个血族长的真好看……”
“她是谁呀?”
“不会是以前想要去驯服狼人的吧?”
若依的脸色稍微难看了一些,不过心里想到那个维雅纳已经死去了,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神秘的舞女揭下了面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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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鲁!!”
费里德、雷斯特和丽莎不同而约的喊起来,若依大吃一惊,急忙拿起开关。
“不用拿了,我已经把手环取下来了……”
克鲁鲁淡淡的说,尽管脸上涂了胭脂但还是遮不住这几日折磨留下来的痕迹,真的很虚弱,像一只沾满雨点的蝴蝶……
“你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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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鲁鲁被关在地牢里,现在她躺在地上,用指甲划着地板,来计算日期,按日来算应该今天晚上是舞会了吧?若依会不会提前把自己弄死呢?
还是利用自己控制整个血族?
门突然开了,原来是诗去,他神采奕奕,脸上带着光芒,像极了一个疯批美人。
“我的陛下……”
“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眼睛呢!”
“不过都到这个时候了,我就勉强想向你透露一个秘密吧……”
“我感觉对着你那双漂亮的眼睛,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诗去慢慢解着衣服领子,克鲁鲁索性闭上眼睛,可是再睁开眼时,她着实没想到,诗去竟然是一个女性。只是女生的显著特征被绷带紧紧束缚住,穿上一套男士西装遮住罢了……
“你……”
“是不是很惊讶呢?”
“我虽然是个女的,但是我真的很喜欢女生……”
诗去慢慢的回忆着……
“什么时候遇见她的呢?”
“很久以前了吧……但是我永远不会忘记。”
“是在网上相识……当时,我和她一起聊天的时光该有多好啊……”
“我付出了金钱,还有鲜花……包括……自己的隐私”
“怎么说呢?”
“这个家伙突然不理我了……”
诗去的嘴唇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眼神暗淡的忧伤却立刻被疯狂替代……
“我讨厌别人不说任何理由就离开我!!我更讨厌别人让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那里!让我当一个白痴!!!这个家伙自以为可以一刀两断……却……却……不知道把所有的都推给了我!”
“自以为清高!她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我真的好想找到她,狠骂这个家伙……把她揍一顿……”
诗去的声音开始变得歇斯底里了,但是身体开始瘫下去,恐怕也是被自己刚才的猛烈行为吓了一跳吧?她用双手紧紧抱住自己,跪卧在地上泣不成声……
克鲁鲁想要安慰,可是因为惊恐说不出一句话。
“但我还是好爱她……好爱好爱……”
诗去像一个提线玩偶似的站起来,目光空洞,注视着克鲁鲁喃喃自语:
“我一直都在寻找……”
“割下一些女人身体部位来拼凑成我记忆里的她……”
“晚上我还能抱着它“她”睡觉呢……”
“现在……只剩下一双眼睛了……”
诗去拿出一把小刀,对着克鲁鲁的眼睛笔画着:“呵……虽说这是第一……一次……割别人的……眼睛…呵呵…但是……我真的好期待……呵呵……”
他,不对,是她用小刀的刀尖抵住克鲁鲁的眼角,想要拉开完整取出眼球,她痴笑着,以往的疯狂又恢复到脸上,那修长的手指捏住克鲁鲁的双颊,因为用力过猛掐出了红印。克鲁鲁彻底是绝望了,“死了也好……”她暗暗的对自己说,现在只希望着不会太痛苦……但是,诗去那脸上最后的一抹疯狂凝固在了脸上,随后身体向前倾倒,身体化为粉尘……
“是谁啊?”
克鲁鲁急忙抬头看,却发现是一个令她意想不到的人——
就是那个疯女人
疯女人的眼皮半搭拉着,手里却握着一把附有鬼咒的银匕首,还有两包新鲜的血袋和一把普通短剑。
“你为什么……要救我?”
克鲁鲁艰难的喘息着,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微弱的声音竟然是自己发出来的……
“她想伤害你。”
疯女人用一种怜惜的目光看着克鲁鲁,就像母亲在注视自己的孩子。
可是随后,这种目光消散,眼神又恢复了以往的空洞。
“能不能跑出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剩下的我不管了。”
疯女人把两包鲜血还有短剑放在地上,把诗去的外套踢到一边去,随后离开了,“别忘记出来的时候把门锁好!”疯女人回头嘱咐一句。
克鲁鲁看着两包血袋,颤抖的拿起其中一个,喝下去。大概是长久没有这么喝过血液了吧?她感到血液如此鲜甜,但是血液压根就不是甜的,而是腥咸很刺鼻,血族的味觉已经麻木,他们是需要靠血液的刺激味来唤醒味蕾的。
随后,拿起短剑,对着自己的手割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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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把我的手切断,让手环掉落,并且离开了这个地牢……”
“你为什么要摧毁我的计划?!”
若依恶狠狠的扑向克鲁鲁,叶千用尽全身力气呼了她一巴掌,若依连打了几个滚,最后撞向墙壁,头发织成的外套已经破碎,露出了礼服原本的华丽娇艳。
“你不是一个好女王……”
“你管理不了日本……”
若依跪卧在地上,全身都在发抖,喃喃的说着,不知道是在下恶咒还是在哼吟。
“克鲁鲁怎么样还轮不到你这个贱人定义!!”
雷斯特愤怒的咆哮着,乌尔德也用不满的目光看着若依,几乎所有的血族都在怒视她。
“不……夜……守光救救我……”
夜守光没有回答,静静的把头撇了过去,全场都很寂静,只有一首《伪善者》还在高声吟唱……
“他情绪渐渐失控,他借口肆意放风”
“费力拆穿戳破这一秒的求救窟窿……”
雷斯特拿出一个汽油桶,泼在若依的身上,似乎觉得不解气,拿瓶口塞在若依的嘴中灌。“唔……救救我……”
叶千捡起打火机,按下开关,扔在若依身上……“不要啊!!!!”
“我自己晓得,像一只飞蛾扑火~~~”
“煽情是搅和,绊~~~着”
若依全身上下都被焚烧,肺部被汽油烧的疼痛难忍,喉咙更是有一种撕裂般的痛苦,眼睛似乎都干裂了,痛苦的在火中挣扎。
“救命啊!”若依甜美的嗓音变成了嘶哑的惨叫,那件华丽的礼服渐渐浮现出来……
“我清醒时刻平息着”
“撕裂的躯壳悬着……”
所有的血族和人类几乎同时退出去了……唯有夜守光,复杂的站在那里。
若依艰难的爬起来,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把夜守光推了出去,让他脱离火海!
“聚散在拉扯”
“散一个成全自我”
“谎话是看客嘲~~~笑”
夜守光瘫坐在地上,尽管赤焰烧的眼睛很痛彻,但还是死死的盯住若依。
若依半跪在地上,对着夜守光做了一个奇异的微笑,眼角含着泪,却冲他招手。
“我眼神焦灼,赞颂你熟悉的罪恶……”
“性格……”
《伪善者》还在唱着,就像是目送若依死去而唱挽歌,那飘散的赤焰,宛若一只只飞蛾……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
“那我就成全你……夜守光”
飞蛾的归宿是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