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重演

铁锈味渗进贺峻霖的口腔中，丝丝血腥味在口中蔓延，但他不能松口，也不会松口，那双好看的桃花眼只狠狠地盯着地面，嘴上没有半分松懈。

他这一口不轻，那手的虎口处已经贴着贺峻霖的嘴唇微微渗出一些血色来，只是躲在这微弱光线的小巷里，那点血色显得微不足道。

施暴者被他这一动作疼得皱起了眉头，但是这个施暴者像是骨子里带着硬气，一点声响也没发出来，只是狠狠地从贺峻霖嘴里抽出了手，任由血液在指尖滴落。

还没等贺峻霖开口求救，他就捏起贺峻霖的袖口，把贺峻霖拖拽起来，抵着墙面直接挥手扇了贺峻霖一巴掌。

狭窄的暗巷顿时增添了一个清脆的响声，传到巷道里，空旋又幽鸣地回荡着。

贺峻霖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蒙了，脸部右侧传来火辣辣的灼烧感让他呼吸都漏了半拍。

他的瞳孔像是失去了世间的所有光芒，连那呆愣地低垂着因为刚刚沉重力道而打偏的头，眼底是坠入地狱深渊的无助和麻木。

恶心感冲刺心头，即使他那么努力地活着，那么努力地在改变，但还是历史重演了吗？

心底的不甘和恐惧什么也做不了，涌泉上来的只有无助的泪水。

晶莹的泪珠夺冠而出，它们从呆目无神的眼睛边缘滑落，滑至鼻头，落入嘴角，那泪水止不住的流，流泪本不是贺峻霖的想法。

在敌人面前流泪，这无疑是对方的兴奋剂。但是贺峻霖无法做到无视身体自身疼痛传来的泪意，只能任由它肆意涌出。

反正也无能为力，不是吗？

蔓延进嘴里的咸意在舌尖扩散，隐隐还带了些血腥味，把困在回忆里的贺峻霖拉回到现实。他想要扒拉开施暴者撑在他胸前的手，他觉得恶心。

但是在他手还没完全抬起来时，给他回应的只有另一个更响亮的巴掌声。

现在脸颊两边都传来了火辣辣的烧感。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许多画面，最清晰的是一个长相普通的男人面目狰狞地在对一个小男孩施暴。

那男人嘴里念叨着什么，看见对方给他的回应不满意，就一个愤气地连扇那小男孩几个耳光。

在一个封闭幽静的狭窄空间里只有不停懈的巴掌声。

贺峻霖沉浸在回忆里，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发出怪笑。

贺峻霖啊哈哈哈～

对，这样才正常嘛。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这不刚好对称了。

对称好，对称多好啊！

所有东西都应该有个中心轴，不是吗？

就像一个头颅，就应该从中间分开……

贺峻霖顿时像变了个人，什么都不害怕了，有的只有逐渐变得颠狂的笑声。

这毛颤颤的笑声听得施暴者都汗毛耸立，抓在贺峻霖胸前衣服的手微微收紧，另一个手已然掐住贺峻霖的脖子。

施暴者加大力度捏紧手中娇软白皙的脖颈，贺峻霖的笑声太诡异了，听得他毛骨悚然，像是被一个恶魔盯上了，搞得他背后发凉。

他只想止住贺峻霖的笑声。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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