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驾车的吴庆勒停了马车,紧着眉问:“公子,发生了何事?要紧吗?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也没有河,咱们…”
“拿这个去烧。”吴庆的话被打断,一只水囊从车里递了出来。
“公子!”看着那救命水囊,吴庆没接,急道,“公子,这水不能动啊!”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烧你就烧。这姑娘伤口感染了,发了高热。如果不处理,怕是过两日就得把她埋了。”
吴庆灰头丧脸的跳下马车,咬着后槽牙低声道:“咱们也没带侍女啊!烧了水谁给她擦洗?”
抱怨归抱怨,主子的命令还是得遵守。
起火架锅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不出多久,漆黑的夜里冉起了白烟。
留了车夫牵马,吴畅和吴俊跟他一起守着火。
“哎,这瘸腿姑娘怎么回事?公子怎么对她这么上心?你们出去这小半日,发生了什么?”吴俊捅了捅他的胳膊。
公子亲自抱她,和她同乘一辆马车,这都不说了。可是…这大半夜的让他们就地烧水去给她擦身子,未免太上心了些。
凭心而论,府里虽善妒却任劳任怨的夫人张氏都未曾有过这种待遇。一个萍水相逢的姑娘,何德何能?
“呃…”说到这个,吴庆就尴尬住了,细声细气的道:“我跟公子去打猎,猎物没打着,打到那姑娘了。你们也知道公子德行,那姑娘长得花容月貌,他看上了,就把人姑娘也带走了。”
吴畅:“………”
吴俊:“………”
这路数…怎么这么熟悉?
貌似府里某位夫人也是这么来的。
这一折腾就去了一个多时辰。
等马车里恢复平静,吴三桂才撩开车帘,略显沙哑的才响起:“出发吧,速度适当放慢些,去沙柳镇客栈。”
“是!”不远处的三人闻言才灭了火堆,复又归队。
………
“嗯…头好晕…”
次日,未时末快申时,云潇月嘘着眼,又些看不太清眼前的景象,脑袋也晕乎得厉害。
习惯性将手背搭在额头上,嘶~哇靠~好烫,这是发烧的表面啊!
“喂,你在吗?”一开口,声音不出所料的难听。
“姑娘你醒了,我可以进来吗?”回应她的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云潇月歇了口气,支撑着自己靠起来,有气无力的道:“嗯,进来给我倒杯水。”
吱吖一声,门被人推开了。云潇月斜眼一看,似乎是昨日赶马车的车夫。
“姑娘,水。”车夫恭恭敬敬的双手端着茶杯到了床边。
云潇月接下,一口饮下,擦了擦嘴角看向门外:“你家公子呢?这里是何处?”
不是要找吴襄汇合吗?这里怎么好像是客栈?
接下空了的杯盏,车夫一一答道,“回姑娘,这里名为沙柳镇,距总兵府还有半日路程。公子他去会友了,这会儿…也快回来了。”
“会友?”
“是!”接受着她审视的目光,车夫把头垂得更低了,“公子说若姑娘醒了可以先用膳,不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