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侬昨捏,遇上啥事情啦?”
黄包车渐渐远去,我挽着周姨进门,反问道。
钱铭“周姨怎么会问这个?”
周姨“侬昨捏大半夜回来,我看到你哭了哇。”
钱铭(顿时了悟,笑着解释)“没事的,就是昨日上晚班遇上了几个刁钻的客户,我和他们发生了一点争执后被老板训了一顿而已。”
周姨“哪个能这样的嘛!”
周姨闻言愤愤不平。
周姨“侬性格这么好,怎么会轻易和别人发生争执的,侬老板不分青红皂白啊!”
周姨的打抱不平,很有家长无条件偏爱偏信自家小孩的模样。让我想起了老家病弱的母亲和已经去世的父亲。
父亲的模样我已经记不大清了,偶尔想念起来,也只能对着一纸家书以表思念。
那家书,就藏在我睡觉的枕头里。
将周姨送回房间,太阳已经照亮七宝街的整个街道。
昨日的大动作让我不敢太过招摇,歌舞院的工作时间是比较自由,只要没有特定安排的表演,平时的工作时间都可以自己安排。我闲来无事,翻出了几件三年前的破烂衣裳来,简单缝补成了一块方帘挂在角落充当成简易换衣间。
见时间还早,索性又从周姨那买了些菜,简单炒了两份菜放在魏若来房间的方桌上。也不知道他什么回来,自己便先夹了几筷子在碗中回自己房间吃去了。
下午一点,我端着空碗出来,想着顺便问问魏若来洗没洗碗,要是没洗自己就一块收拾了。一撩帘,桌上的菜一点没动,魏若来却还坐在床上,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手指扯着围脖两角,也不知低头在想些什么。
不用多猜,这模样一看就是面试的时候碰壁了。
我是个不太会安慰人的,对于这种情况只能避而远之让他自己慢慢想开,前提确是他不能饿死自己。
这个点,桌上的饭菜估计已经凉了。我放轻脚步走到桌边端起一碟青菜,一抬头就看见魏若来水汪的眼睛打量着自己。
许是还没从面试不成功的难过中走出来,那眼神里还带着些委屈。我心生怜悯,语气温柔地解释着。
钱铭“我看这菜已经凉了,就打算端去厨房热一热。”
说着,想了想又问了一句。
钱铭“你是还没吃饭吧?”
魏若来“我来吧。”
魏若来扯掉围脖,双手随意揉了揉眼角,起身接过钱铭手里的碗,连并她那吃了还没洗的碗一起,弯腰走出房间,身影冲冲离去。
少能看见他这略显狼狈的模样,本想就此事不管的我竟有些担心起他的状态了。
好在离上班还有三个时辰,我想了想,还是选择坐下等吃饭时再好好安慰安慰他。
这一等便等得险些睡着,好在魏若来上来的及时,正在我堪堪闭眼时。
魏若来“你昨夜,没有休息好啊?”
魏若来站立在桌前,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小心翼翼地往旁边看了看。
我打了个哈欠,是以没有注意到魏若来探究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