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新的开始

“你来干什么。”妲己同样冷漠。

“无事闲游罢。”他继续说道，“小狐狸，你的命可是我和重言给的。”

妲己听闻，突然嘲讽地笑道：“哈哈哈……你们给的？众人面前伪善地说救了我，然后送我来这里同样置我于死地？哈哈哈……好一个你们给的命！”

李白只是勾勾嘴角并无怒意。

“是龙王让你来这的，重言和我怎能忤逆？原本救你也不过是出于同情罢了，没想到竟如此顽固。”

妲己还是笑，笑到眼泪都出来了，却依然低下头扬起嘴角。

那是她最后的傲然。

……

“嗯？晕过去了？”

李白走近，用手抬起妲己满是伤痕的脸。即使如此，这张脸还是如下凡之天仙般绝美……

不知为何，看到她满身伤痕却仍旧倔强，突然心生怜悯。

他李白，虽不近女色，但也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

他解下她的手铐，白皙的手腕已经又红又肿。脚上又被水牢里的蛇咬了，若不是他无意到这，她怕撑不过今晚。

表面上答应李白留一条生路，实际上还是准备斩草除根啊。

“也罢。”

李白抱起妲己，出龙宫时被侍卫拦住。

“李白大人，怀中可是我龙宫重犯…”

“无妨，她身受重伤，已明白龙族不可侵犯。”

“这……”

“顺便告诉太子，今日有事，便先走了。”

语毕，李白离开龙宫，解了秘水决，飞出东海。

来到自己隐居的山林，回到青莲居后，他把妲己放到床上，找来许多草药为她疗伤。

妲己呼吸微弱，草药又让她疼得叫了起来。不一会儿，便是在撑不住，变回了原型。

李白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毛发。这样疗伤会很慢，但是他不能用法术。

他是即将成仙的剑客，她是刚被灭了族的狐妖，法力不吻合，只怕她会暴毙而亡，便只好用人间的草药。

……

就这样过了三天，妲己也睡了三天。

醒来时是第三天的夜晚。

因为恢复得差不多了，醒来时已经变成了人形，睁开眼，发现自己身边睡着那龙太子口中称为李白的人。

白发，素衣，闭着眼在睡觉。耳边，是他平稳的呼吸……

有些羞赧的妲己差点炸了毛。

为何他如此放心地将自己放在他身边？不怕自己杀了他？

妲己又面露仇恨之色。她下了床，幻化成人形。临走前在李白窗前冷冷地说道：“现在不杀你，算是还你的人情。下一次见面，我不会手下留情。”

说完，便悄然离开。

……

床上的李白等她离开后悠悠转醒。

狐狸，果真没有杀我。无妨，让她走吧，在人间过过平凡的日子也好。被灭族着实可怜，如今在水牢里一关，武功尽失，法力也减弱了不少，这才是龙王真正的目的吧，最终还不是相当于对狐族赶尽杀绝……

强者为王，弱者为寇。这样的世界还是……太残酷。

出了青莲居，月色撩人。

她刚想用轻功飞出林子，怎知却发现浑身无力，再加上前几日的伤口并没有痊愈，身子一软便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我……我为什么……武功呢？武功呢？”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

“法力…”

她伸出手燃起一团狐火，那团狐火却微弱得几乎不可察。看来法力尚存，只是也很虚弱了。

我武功尽失了……

我武功尽失了……

这简直比雪上加霜还要残酷。修炼了几十年的武功，就这样没了。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家，没有亲人，没有武功，这跟一介凡人有何区别？这叫我如何复仇？叫我如何重振青丘……青莲玲珑心更是毫无头绪。

肯定是水牢！那龙王！

“灭我青丘，杀我族人，如今还赶尽杀绝让我武功尽失……”妲己两眼空洞地喃喃自语道,“我要你们陪葬……”

她歇息了一会便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出林子。

如今，只有重头开始，从最基础的武功开始，先找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隐藏好自己的妖气。

……

数日后，长安城。

一路风餐露宿，饿了喝山泉水，渴了只能摘果子。

走到长安城，妲己已经很虚弱了。她托着疲惫的身子，强撑着精神继续前行。

果然……没有了武功，身体也虚弱了不少。

长安城，很热闹。

街上人来人往，有卖糖葫芦的，有卖糖人的，还有变戏法的……以前在青丘时，她极少来到人间游玩。没想到人间竟如此热闹。她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对她来说陌生而又有趣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