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写了三年稿子的老张今天终于搭起戏台子咯！」
过往的人们都在叽叽喳喳地说，它们的耳朵贴着耳朵。
几只在猫咖里被猫撸的小猫听到这事后立马罢工，把今天十二块八的工钱结了后就一蹦一跳地跑去听故事了，留下顾客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我要投诉...」顾客抬起来一手猫毛的爪子看向老板。
他发现老板也跑了，还没来得及关上搅拌器，正在打发的淡奶油呈雨点状飞出。
顾客做了个扭曲的表情，暗暗咬牙切齿为什么这个说书人要影响自己撸猫。走之前还不忘给这家猫咖一个差评。
不多时，戏台子就里三层外三层叠满了猫。
开慈善机构的雁乡也来了，尾巴后面跟着一群孩子。
云集的人群中央赫然站着一个秃子，摸了摸用了不知道多少塑型剂才挺起来的八字胡，矮小的身子在花花绿绿的戏台上左右横跳。
会计站在最隐蔽的地方，和其他几个保安穿着蓝衣服维护现场秩序。
秃子...老张攥着苦思冥想了好久的戏稿子，幽幽开口道。
「我今天要讲的故事，是关于垄断了咱这国家重工业的军火商，江家。」
「在几十年前，我们国家实在落后，只有轻工业发达。外面的其他列强骂我们是无能儿，不配拥有这广大的国土。」
「江先生和江夫人听后，毅然放弃出国，投身到重工业中。」
「他们赌上了所有的金钱，时间，健康...还有夫人的三根骨头。」
「是两口子的努力，才让我们今天不被西方大国侵扰那。」
「我听说，最近几个月，他们还生下来了一个娃娃，叫江化蝶。」
秃子老张顿了顿。
他想到几天前会计对他说的话。
???“社会生活，国家大事...讲什么不好?”
老张“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听众需要知道真实情况。”
看着台下的小猫咪不乐意，他自嘲自己居然还有闲心想这些，甩甩耳朵，继续开口。
「化蝶这女娃长得眉清目秀，朱唇皓齿，真是结合了先生夫人的优点。」
「半年以来，不哭不闹，乖巧懂事，天分也很高。」
「好多人都觉得，这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但从小姐最近的检查报告来看，」
「她活不过三年。」
老张觉得哪个地方有人在盯着自己，目光所及之处就像有虱子在爬。
他抓了抓脑袋，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肯定是太紧张了。
「小姐免疫力极其低下，医生都说她的出生是个奇迹。」
「我听说，她刚从夫人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就有三根骨头是断的。」
「抢救了几天来着...终于把小姐的骨头修好了。」
「刚修好骨头，肾又不行了。」
「肾好点之后，眼角膜开始病变，看不清了。」
「滴了几箱眼药水后，骨髓开始出现问题。」
「这才刚六个月，小姐身上各处就开始出现毛病了，很难让人相信能活过十岁。」
「但小姐依旧每天笑呵呵的。」
「多可怜的一个孩子！」
「小姐的母亲就因为小姐的病失踪了，从此之后再也没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
雁乡接到了一条信息。她看了看手机，脸色骤变，爪子不可控地颤抖起来，慌忙起身离开了，临走之前还拜托一只小猫帮她录下最精彩的部分。
「爱女儿的父亲无论如何也要治好江小姐，四处求医，绞尽脑汁...」
「但无奈医生们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后，他无可奈何...」
三只从猫咖里跑出来的小猫在最前排，他们扒着台子瞪圆了卡姿兰大眼睛，还不忘把自己的十二块八拼命往小费碗里放。
...他们使劲昂起来的头和身体几乎平行了。
然后，他们看到，
一颗小拇指甲盖大的子弹穿透了老张的眉心。
他刚想说的话变成了含混不清的音节。
秃子说书人的脑门上赫然出现一个恐怖的血洞。他颤抖着抬起手，似乎想去遮。
左脚踩到了右脚，老张的身子向后倾斜，撞到了戏台的凸起，然后整个向前倒去，摔在地上，飞溅起来殷红的血滴。
他的眼睛还睁着，血沫从大张的口里缓而不断地流出来，流到了打赏碗里，流到了台下，三只小猫脚边。
先是那三只小猫其中的一只大声地“呀”了一声，然后整个人群都乱起来了。
所有的听众都像见到成吨的黄瓜一样拼命向后挤，等到离老张足够远后，一边大叫“杀人犯"一边向自己家跑。
所有的警察都围过来，会计也匆匆忙忙赶到，拨打了120，抬起来老张的尸体。
老张的眼睛大睁着，死死盯着角落里晦暗的地方。他的未婚妻在他身后，不管警察怎么软磨硬泡都不肯走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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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警方开始了全面的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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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医院宣布抢救无效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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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报告队长，在现场发现大量血迹和子弹。”
警察“子弹虽小，但是由坚硬沉重的材质打造而成，我们粗略估计是钢。”
警察“现场的血褐色偏黑，无法确认是单纯射杀导致死亡，可能有药物干预。”
警察“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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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嗯，对，还是没头绪。您放心，我们在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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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电视台宣布，这场调查了三个月的案件暂时搁置。
主持人“凶手至今仍逍遥法外。”
主持人说完这句话后，在屋内的张嫂刚和会计打完电话。
她皱了皱眉头，看向老张的遗像。
序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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