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9 魔鬼之夜II

“真是麻烦。”

布兰奇很快就就意识到了什么，他偏过头，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那艘人类的船只。

修长而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手下的木质扶手，他站在甲板边缘的护栏旁，唇畔的笑意不知何时骤然扩大。

幽灵们早被他疯子般喜怒无常的脾性弄得有点疑神疑鬼。它们原本分散附着于船上各处，但现在却哆哆嗦嗦地聚成一团灵体，在海怪的目光下如履薄冰般地进入驾驶舱里掌舵。

布兰奇脸上的笑意，落在它们眼中是过于的扭曲和恐怖。但可悲的是，最低等的幽灵们无法挣脱天性的桎梏，来自顶级掠食者的压迫总会让它们不由自主地选择臣服。

在暴风雨中行驶的幽灵船逐渐变得平稳起来，海浪虽然常常冲他们席卷而来，却又会在靠近时格外轻柔扑上甲板，悄无声息的举动，像是母亲在温柔地亲吻着她熟睡的孩子。

…………

他们离那艘船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原本小巧的船只在视野里逐渐逼近，布兰奇抱起双臂，挑了挑眉，开始好整以暇地打量起它来。

不同于古老渡厄船上的暗沉与破败，这是一艘他从未见过的黑铁巨船。随着他们的靠近，“咔嚓”“咔嚓”的齿轮转动声在海怪的耳畔响起，蒸汽机也忙着运转，烟囱里升腾起浓浓的黑烟，接着又消散在蒙蒙雨雾之中。

不得不承认，人类真是一种有趣的动物。

布兰奇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个黑色的“怪物”，坚硬的金属虽然在海怪这儿不堪一击，但是此刻却成功吸引了布兰奇的目光。

新奇而又饱含贪欲的眼神，昭示着主人的蠢蠢欲动。海怪毫不掩饰自己对一切新奇的物质都有着发自内心的迷恋，更何况这艘船上，还有一股令他熟悉的感觉。

布兰奇单手抓住栏杆从幽灵船上一跃而下，人形的身体在半空中迅速化为一道巨大的黑影。

伴随着落下浪头，海怪悄无声息地潜进海里。

…………

人类，明明卑劣渺小形如蝼蚁。可却又在这千万年的浩劫中存活下来，成为陆地的霸主，并繁衍千年。

“他们的身体里流淌着最高贵也最低贱的血液。”

海怪巨大的红色竖瞳里清晰地倒映着船只的影子，他潜伏在几海里外的海域里轻叹了一口气。

他又想起了人鱼族。

这些诞生于纷乱之中的异端们总是能给他意外之喜，撩拨起浓烈的好奇心，让布兰奇下意识的为之沉沦。

“这迟早会给你惹来麻烦的，孩子。”

昔日里族长的告诫似乎还犹在耳畔，布兰奇此刻却忽然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对于恶魔的后代来说，祸患又有什么可怕的呢？

……海怪一族本身就已经是个灾难了。

“我有时候不得不钦佩这些人类的勇气。”布兰奇不紧不慢地尾随着这艘蒸汽机船。

“居然选择魔鬼之夜在海上逗留，他们是想成为那些发疯鲨鱼的饭后甜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放假无望（暴风哭泣），课要上到7.20，之后还不知道会不会再加课（绝望脸），这几天在修一下稿子，我现在也就努力把这个月的一更完成了（安详闭眼）。

作者有话要说后续内容还没理出个头绪来，后面实在不行就更个番外吧，关于我那对传说时代oc的故事，公爵x教皇。如果有人留言要看的话我就放出来，没人就算了，因为本来是做完结正式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