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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九骓堂时,只见门口矗立着萧元漪手下的兵,她们守着门口不允许任何人进入,目前听不到一点声音传出来。
在场的人属实没想到这么大阵仗,程娉心想这次大伯母只怕来真的了。
“你当真认罚?尽管皮开肉绽?”萧元漪看着一言不发便趴下的程少商,怒气问道。
“阿母只管打来。”随后拿起帕子塞在嘴里。
萧元漪气的眼尾泛红,哪怕她有一点认错的意思,就一点点,她也不会动用军法。
在万老太太寿宴上做出如此事,落水的一众女眷里有郡主,还有王家娘子等,身份地位比他们程家高的不是一点半点。
幸得万老太太只私下告知她,这件事无其他人知晓,不然,后果可想而知。
“青苁,给我打!”
说完萧元漪背过身去。
紧接着在外面看情况的几人便看到几位手持棍棒的女兵守着门口。
程始是最了解萧元漪的人,知道了她是来真的了。
萧元漪在气头上,与之说好的摔杯为号也肯定不作数了。
程始想进去拦着,却被女兵给拦着进不去。
程娉万分担心少商,军棍可不是说着玩的。
父母怎能不爱孩子,只是有的方法做错了。
所以萧元漪即使心疼,背着不看,也要让她知道她这次是做错了的。
程始干巴的站在门口,进不去,程娉看了一会儿,连自己父母都没反应过来便跑过去,从一个空隙进去了。
女兵们连忙过来拉住程娉,程娉身娇体弱,自然抵不过身强体壮的女兵们。
在被拉出去的过程她喊道:“大伯母,几军棍下来嫋嫋定是要被疼昏过去,身上也要掉几层皮。她也是您在鬼门关走一遭生下来的孩子,您亏欠了她十余年,就放过她这一次吧!”
程娉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说的这番话。
萧元漪身形微颤,一边的青苁见状,朝那些女兵使了个眼色。
程始进来拉开打军棍的女兵们,护在她身上。
程止和桑舜华紧随其后,桑舜华揽着程娉。
“元漪,就算嫋嫋犯了再大的错,也不该下此重手啊!”程始看着被打了几板的少商,眼睛含泪。
“姒妇怎打的这么重,快、快去请医士来,这得赶紧上药!”桑舜华朝青苁说道。
程止则是傻眼了,娉娉往日犯了错顶多就是关在书房罚抄百遍书籍,他从未见过教育孩子下这么重手的。
“元漪阿姊,我从未如此钦佩与你 竞舍得如此下狠手对自己的亲生女儿啊!”
在场的无不在指责萧元漪,程止还想继续说,程娉拉住他的衣袖意示他不能再说了。
她相信大伯母也心疼,孩子犯错可以罚,就是用的方式太极端了。
萧元漪转过身来,“好的很,挨打的不出声,出招的却来质问我,你们一家小的有理,大的也有理,到头来没理的偏成了我,只我一个是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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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商被扶到房里,在床上趴下。
一会儿程娉过来了,手上拿着药瓶。
少商抬眼看去,“娉娉来了啊,你不知道,我现在只能趴着睡觉,可真难受。”
少商不见有回应,又看过去,“诶呦,我还没喊疼呢你倒是一脸委屈相,也要谢谢你及时过来,算下来也只打了七大板,也没打伤到哪里去,还是能下床微微走动的。”
程娉掀开她的被子,要给她上药,“少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骅县啊?”
突如其来问这句话,少商察觉出一丝丝的不对劲。
“怎么突然这么问?”
“我刚去看了大伯母,她独自一人坐在房里,连灯都不曾点亮一个,和我说了一些话,我主动提出了让你跟着我们去骅县,一来是出门看看,当作游玩放松放松,二是和我也有个伴。”
其实并不然,她过去的时候大伯母首先问了句,“娉娉,你说我做错了吗?”
她这样说的,“大伯母,其实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应该有了答案,在我看来,天下父母没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只是有些方法不恰当。”
“可我要怎么做?今日不教训她,日后难道要等她犯下滔天大祸再教训吗?”
“大伯母,不然这次你让少商同我们一起去骅县吧,一来是让我父母试着用他们的法子教育一下,二来是我认识的朋友不多,少商和我在骅县也能做个伴。”
良久,萧元漪才说话。
“罢了,就让她与你们一同去吧,我现在是管教不了她了。”
见少商沉思,怕她想多,觉得是自己母亲不想管她了,所以才让她一起去骅县的,于是说。
“少商,其实大伯母是面冷心热,她不擅表达,而且在军营待那么久,日常行事总会带点将军的模样。”
“你看,这瓶金疮药还是她让我拿来的呢,不然你以为我哪儿来的。”
给少商看了这个药瓶,然后擦完药替她重新盖上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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