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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舜华正给程娉的手上药,看着那青紫的一大块,心疼着,程娉正在一口一口吃着果子,脸上是毫不在意的神情。
桑舜华伸手戳了下她额头,然后上药的手加重了些力道。
“嘶——阿母轻点。”
桑舜华:“你还知道疼啊,那还去跟人家打架?”
“我可是拉架的,我拉着王姈呢!”程娉解释。
桑舜华识破道:“我看你是拉偏架吧,不过你们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倒不错,老王妃没追究你们在裕昌郡主的生辰宴上做出如此事。”
程娉说:“主要是那王姈她们这次太过分了,姎姎阿姊并没惹她们,她们居然将姎姎阿姊丢入湖中。”
“行了,你待会儿回房时将药带给嫋嫋,我看她两只眼睛要几天才能好。”
想到少商的熊猫眼,程娉不顾情面的笑了,但还是要给她竖起大拇指,对自己太狠了。
程娉看着自己的手被阿母包扎的很好,然后拿起药起身,“阿母,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桑舜华从书案拿过一封书信,“你外祖父外祖母他们很想你,到时候记得给他们写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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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娉来的时候少商安逸的躺在床上,莲房在一旁担忧。
“诶!娉娉来了,过来坐。”
少商立马坐起,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你那手没什么大碍吧?不是我说,你也真够狠,往伤口上撒盐你也做的出来。”少商吐槽。
程娉伸出包扎好的手给她看,“已经包扎好啦。”
“谁能有你狠?邦邦往自己脸上就是两拳,连我都看呆了。”
“咋俩彼此彼此。”
程娉当时为了让伤口看起来更触目惊心,真就做出了往伤口上撒盐的举动,还用力拍打伤口好几下,然后与少商讨论好待会儿在长辈面前如何做,这才有了后来。
“女公子,女君请你去九骓堂问话。”
青苁的话从门外传来,两人四目相望,少商心想,完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莲房,你去将阿兄们都叫去九骓堂,等着救命呢。”
莲房一刻也不敢耽搁,马上便去了。
“娉娉,你待会扶着我一起过去,你主要起到抚平我阿母怒火的作用。”
嗯明白了,灭火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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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骓堂里,程娉虽然分散了萧元漪的注意,但少商还是不免一顿说教,程颂和程少宫来的及时,在程始的掩护下几人安全撤退。
程颂和程少宫将少商抬了出来,离九骓堂够远才放下。
程颂自责道:“若是当日我与少宫在场,妹妹们也不至于吃这么大的亏。”
少商安慰:“阿兄这是哪里的话,要不是今日阿兄们来的及时,嫋嫋只怕又要受一顿皮肉官司了。”
程颂:“只要你还在府中一日便逃不过这顿打,阿母下罚人何时落空过。”
程娉对少商说:“那你该怎么办?”
少商也是一脸担忧,程少宫提议:“我有一个好法子,跑!”
“确是个好办法,每次少宫跑出去,躲躲再回来,这阿母过了气头,总会酌情一些的。”
“诶诶,也不是没次,十回有那么一两回就...”
少商现下苦恼极了,不能回去认错,回去便逃不过这顿打,那便只能和三兄说的,跑!至少有几率免了这顿责罚。
“三兄的提议好,我此刻就跑。”
少商抱拳,如英勇就义般:“阿兄,娉娉,嫋嫋走了。”
话毕,少商抬起脚步头也不回的走了。
“嫋嫋!”程娉大声喊道,可少商脚步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外面天寒地冻的,皮裘大袄也不披一件。
程娉让绿竹赶忙去拿件外袍给少商送去,快些说不定能赶上。
等程娉拿着外袍到门口时,正好与回来的莲房碰面。
“少商已经走了?”
“嗯,女公子让我回来,不让我跟去。”
“对了,外面袁公子等着五娘子你呢。”
程娉看去,发现街道上停着马车,袁慎在窗口那儿看着这边,见程娉看过来,对她招手。
程娉疑惑:“这么晚了他来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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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娉来到马车跟前,对探出身子的袁慎说:“你来作甚?”
“上来说吧,站在外面冻身子。”
一阵寒风吹来,程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果真冷,于是二话不说的上了马车,马车上舒适极了。
“你说你,一个女娘的样子都没有,我可听说那王姈连裕昌郡主的生辰晚宴都没去,可见伤的不轻。”
“你担心王姈啊?”程娉回怼一句。
袁慎连忙说道:“我哪是担心王姈,我是担心——”
对上程娉的眼睛,袁慎那后半句话卡在喉咙出不来。
“反正,你以后少打架,应当有个女娘的样子,稳重些。”
“欸我说,袁善见你是第一日认识我吗?少年时在白鹿山,我俩暗地里打的架还少吗?我这个人是个稳重的性子吗?”
袁慎哑口无言。
“总之,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该稳妥一点了。”
听到这,程娉刚想说话,袁慎给她抵回去了。
“这是紫玉膏。”指了指程娉包扎好的手,“不用太感激。”
程娉闻了闻,“好香啊。”
“对了,家母过两日想邀你...邀各府女眷过府赏梅。”
程娉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眯着眼打量着袁慎:“袁善见。”
袁慎应了一声,“怎么了?”
“你该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想相看我吧?”
这一句吓的袁慎连咳几声,在程娉的注视下闪躲着视线。
“......涉及自身婚事,你一小女娘就不能装作害羞模样吗?”
“好哇袁善见,这么多年没看出来啊,没想到你一直对我抱有非分之想。”程娉环抱着手,调侃说到。
袁慎狡辩:“我何时承认过对你有非分之想?我说那话那是因为你言语太赤裸,身为女娘对外男说这话羞不羞耻。”
“况且,我新妇将来是胶东袁氏的宗妇,自然要端庄贤淑,怜弱恤老,更别说祭祀宾客,首领诸介妇,试问你哪样占了?你端庄吗?你贤淑吗?”
程娉不服:“不待见你日后肯定孤老终身,就凭你嘴皮子没人受得了,我要找个时间让三兄给你算算卦,看究竟是不是孤老终身。”
袁慎:“行了,你也别赖我马车上了,夜深了,天寒地冻的,赶紧回去歇息。”
“我赖你马车上?”程娉嘁了一声,“谁乐意待你马车上。”
起身正要下马车,却转身给了袁慎一拳,然后快步溜下了马车,凑到窗口那儿给里面的袁慎说:“活该,代我向袁夫人问好。”
“知道了知道了。”袁慎装作不耐烦道,目送她进去后这才驾马车离开。
马车里,袁慎捂着刚被捶的地方嘟囔:“下手还真是重。”
随即嘴角翘起,不明不白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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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母和程娉都是人间灭火器,专灭萧元漪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