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娉玉立 11.宴上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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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王府。

程娉、少商和姎姎穿着一样，水蓝色素锦裙，都不戴些饰品。

“哇，他们家好大。”程颂感叹。

少商拉着程娉和程姎先一步跑到前边去，程颂和程少宫紧跟着。

萧元漪和桑舜华在后头走着，“姒妇这身衣服选得好，看这嫋嫋的气色容度不失那些世家贵女。”

“娉娉和姎姎也不错，温婉大气，先前还说我不公，这次你不是只夸嫋嫋，没夸娉娉吗？”

桑舜华笑着，“行，若再有人说不公也怪不到你头上了。”

萧元漪看着前边的少商，开口：“嫋嫋，别到处乱跑！”

从门外又进来一人，穿着鲜艳无比，相比于程娉她们，实属是穿金戴银了。

“那是谁？莫不是把梳妆八宝盒全穿身上了吧？”少商有些许惊呆，程娉也是。

程少宫解释：“万萋萋，她是万家第十......十几个女娘来着次兄？”

转头问程颂，“十三，这万萋萋明明是家中老幺，却总觉得自己是全都城最大的那个，走哪都比别人招摇些。”

“程颂！”万萋萋瞧见了不远处的程颂，连忙过来问好。

“两位叔母好。”然后走近程娉三人。

“这三位是少商和娉娉还有姎姎妹妹吧！”

万萋萋上下打量几眼，皱眉道：“你们怎么穿的这般素？回头我让人送几套漂亮衣裳。”

“素净些好，显得温婉。”程姎答。

万萋萋是个直性子，口无遮拦：“来这种狼虎窝要什么温婉可人？来，阿姊给你们装扮装扮！”

然后将自己头上金钗摘下几根往她们头上来，感觉又缺些什么，竟从后方礼品里挑了些耳饰给她们戴上，这才满意点点头。

“二位叔母，那我带三位妹妹...”

桑舜华开口：“去吧。”

得到允许后几人在万萋萋的带领下先走了。

另一边，一女婢在裕昌郡主耳边说：“要不是因为她，郡主和凌将军早已成就都城佳话了。”

裕昌郡主：“你可看清了那人真当是程家五娘子？”

“千真万确！”

王姈对裕昌郡主说：“那程家五娘子不过乡野来的丫头，头一回来都城，待会儿郡主只管瞧着便是，我今日请她来就是为郡主出这口恶气。”

话音落，万萋萋一行四人也刚好进来，去上位的裕昌郡主以及王姈对上眼。

程娉认出那人就是灯节当日在水中扑腾的人，见她眼含恨意盯着自己，应该是知道自己坏了她好事了。

各位女眷入座，便开席了。

少商与姎姎一桌，程娉与万萋萋一桌。

“厨房今日为各位姊妹们特地备上金丝枣作为小食，这小食用了十几道工序制成，算得上精细。诸位姊妹尝尝吧。”裕昌郡主道。

“程家妹妹怕不是第一次吃吧？多吃点。我听闻程五娘子是第一次来都城，若是不够，厨房还有。”

说完席面上便传出各位女娘的笑声。

言语中的嘲讽很显然，程娉一下便没了胃口。

嘲笑别人见识短浅的人本身见识就不高。

“不就是金丝枣吗，有啥好稀罕的！我手刃过一头豹子，亲自刨心剜骨给我阿父泡酒，你们呢？怕是从未喝过吧!”万萋萋立马怼了回去，末尾还嘁了一声。

“如今圣上勤勉执政，平定天下后倡议节俭，前方战士浴血沙场，身为皇亲国戚的裕昌郡主这就以奢靡之物贬人了？”程娉接着万萋萋后头继续说道。

万萋萋原以为这程娉妹妹娇弱，是个受委屈的性子，没想到也是能说会道的。

裕昌郡主脸色瞬间拉了下来。

“那也不看看万萋萋身上的穿戴。”王姈开口。

“就是，这么体谅民间疾苦怎么不破衣烂衫去田里耕种？怕是不舍得自己身上的金银珠宝吧。”王姈身边的楼缡继续说道。

两人话语集中在万萋萋身上，万萋萋一时语塞。

少商说：“萋萋阿姊随万将军在外征战多年，要抚恤伤亡兵卒家眷，并不比亲自耕种容易，谁会花十几道工序做上这样一份点心。更何况，战士们在战场上浴血搏杀，你们却在这平安都城里大吃大喝，这般精细日子，我们武将家眷可过不来，这样的宴席，我们不吃也罢。”

这么一大段话语将在座的各位说的说不出话来。

程娉：“还有，在座各位桌上这些好吃好玩的，上靠苍天庇佑，下靠圣上夜以继日为国操劳，更靠前方战士们尽心竭力，你们享着这福气，却讥笑武将之后，不知怎么好意思。”

可谓致命一击让所有人哑然无言，裕昌郡主更是气的脸色更白了。

女婢向裕昌郡主耳语，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她脸色变的极快，瞬间笑容满脸。

王姈会意，“程家妹妹气性怎如此大，我们不过开玩笑罢了，别在贵客面前闹了笑话。”

万萋萋找到这个机会呛王姈：“哪儿来贵客？你？你？还是你是贵客？”轻笑几声翻了个白眼，“王姈，少危言耸听。”

王姈笑意盈盈：“是十一郎。”

程娉好奇问着身边的万萋萋：“十一郎是谁？”

万萋萋惊讶，但想到她不常在都城又表示理解，“是凌不疑，因为被圣上收为义子便唤作十一郎。”

程娉愣了，凌不疑，又是凌不疑。

“十一郎今日来给郡主庆祝生辰。”王姈随后又装模做样道，“我忘了，程家妹妹不曾有机会见过十一郎吧？不如这样，今日呢，你先乖乖听话，没准能瞧上一眼呢。”

程娉轻拍桌案而起：“我当是谁呢，不就是十一郎吗？那日灯节他邀我同游，硬是缠了许久，唉，他倾慕我许久，如若真是十一郎，那我可要失陪了。”

裕昌郡主听到灯节的字眼就气结，别说程娉还特意咬重这两个字，更是气的牙痒痒。

王姈轻笑几声，“程家妹妹，笑话可不是这样说的。灯节十一郎与你同游？你那日也刚来都城没几天吧？还倾慕你许久？呵，说话也是要打一遍腹稿的，不然一不小心就会闹成笑话。”

程娉丝毫不怯，“我刚来都城没几日又如何？这并不妨碍十一郎对我的倾慕之心，有一个词叫...一见倾心，应当学过的吧？”

说完王姈的脸都气绿了，更别说裕昌郡主。

程娉往门外走去，得快些离开这里，免得到时候凌不疑来了那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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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娉一言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