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娉玉立 03.被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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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娉来到自己院子里，让绿竹将门窗关好后，直接将脚上的鞋甩了然后扑向床。

绿竹将鞋放一边摆好，然后熟练的给程娉揉肩。

“姑娘，咱偷偷带来的酒我已经照你吩咐埋在院里了。”

“嗯，好。”程娉闷闷的回答。

“哎，好累啊。”

程娉又像想起什么，突然一个翻身下床，鞋也不穿。

“绿竹，找张纸和笔来。”

绿竹在房里翻翻捣捣，将纸和笔递给程娉。

程娉接过，写下一个地址和一些东西，放下笔，然后递给了绿竹，又躺上床去。

“你待会儿照这个地址去一趟，然后把这些东西给买齐了。”

绿竹粗略的看了眼，发现是一些雕刻用的物品。

“姑娘又要做些什么？”

“做个鲁班球，然后在上面刻些东西。”

“哦~”

程娉摸了摸肚子，“绿竹，你今日想吃什么？”

绿竹双眼放亮，“烧鸭！”

程娉一个鲤鱼打挺再一次翻身下床，“好，今日便吃烧鸡！”

绿竹：？似乎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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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娉送给程少商和程姎的是一套饰品，全是她亲手制作，虽然没有市面上的华丽，但也不赖。

程少商看着摆在梳妆台上的饰品，觉得自己也该回一下礼。

翻箱倒柜的终于找到看得过去的物品，是她很早之前制作的木船摆饰。

程少商来到程娉的院子，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没太在意。

而当她推开房门，看到一只脚踩在椅子上，鞋也没穿，袖子撸起来，手上正拿着鸡腿在啃的程娉时，她有点怀疑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

于是关上房门，深呼一口气，又打开，发现还是刚才的画面。

六目相觑。

既然打开方式没错，那便是自己双眼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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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实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性子，我还以为你和姎姎一样，是个文静娴雅的性子...来，再喝一杯！”

现在房内场景是：程少商和程娉手各拿一只腿，桌上还放着一坛酒，两人豪迈的坐姿，兄弟般的氛围，就差划拳了。

程少商来访的猝不及防，程娉于是便摊牌了，反正她也没打算在同辈面前装，然后越聊越觉得对方和自己合得来，共同话题越说越多，于是越发放飞自我，然后就成了现在如此场面。

“这酒不错，是你自己做的？”程少商又喝了几杯。

“对，都是些浓度低的果子酒，就算喝上一坛都不会醉。”

程娉凑到程少商耳边悄悄说：“我院里还有许多坛呢，要是想喝随时都能来。”

“！”程少商眼睛一亮，就差给她竖起大拇指来。

表面上乖巧懂事，暗地里谁能想到居然是个姿势豪迈的啃着大鸡腿、还有许多自制好酒的人。

“你不累吗？”在大人面前扮演娴静文雅乖女娘，要是让她来，必然要露了马脚。

“嗯...其实并非用累来形容，看到的乖巧一面是我，现在放纵肆意一面的也是我，只是说在面对长辈时乖巧的一面被放大了，另一面我会收敛一些，主要是为了不让他们担心。”

程娉拿起酒杯正欲喝一口，发现酒杯早就空了，于是又往里面倒满。

“你应该也知晓我自打娘胎身子就虚，阿母更是日日喝些苦的能要人命的药，只是为了我能活下来，所以世上就有了我的出生。”

“我情绪不能太过激动，不能和同龄孩童一样踢蹴鞠、翻墙爬树捣蛋、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不能喝烈酒巴拉巴拉一大推，于是我就日日待在府里，我知晓阿母阿父为我辛苦操劳，还有外祖父外祖母们，还有那些关心我的人，所以我都好好在吃药，好好在成长。”

暖黄的烛光印在程娉的脸庞，对面的程少商撑着脑袋，边喝着酒边听着程娉说。

她眼睛似乎湿润了，但程少商只觉得从她眼中看到的烛光更加明亮。

程娉就这么说着，只是说到后面不只是在说给程少商听。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最清楚，说的那些不能干什么吃什么的，其实都是可以的，但还是要少量适量。我之前在白鹿山时便带着绿竹偷偷下山吃东西呢！”

“要是我真不能干这不能干那的，那不就空有一副躯壳了，是人都会有欲望，这样才是生动的人啊。”

程少商与程娉碰了一杯，觉得她说的很对。

可她阿母整日只知道逼她读书，希望她能像姎姎一样是个知书达理的女娘，可少了活泼机灵的程少商，还是程少商吗？

“而且！”程娉突然提高音量，表情略微正经起来。

“嗯？”

“最大一点的好处便是，犯了错都不会怪到你头上来，因为他们根本想不到。”

程少商似乎嗅到里面有故事，提上了兴趣。

“细细展开说说？”

两人凑到一块，脸上都很兴奋。

“在白鹿山有一次学到了一篇文章，讲的是民间有一能工巧匠能在小巧的核桃上雕刻，细节栩栩如生，然后我便也想试一试，就寻来核桃自己躲在房里刻，不得不说，确实很难，但我还是取得了一点进步，成功在核桃上雕上了荷花。”

“哇！”程少商鼓掌捧场。

“但是，我的一个朋友，却不小心将核桃给弄碎了！”程娉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生气。

“！”

“试问你好不容易做出来的东西却被别人一个不经意给弄坏了，事后还用非常不在意的语气与你道歉，你接不接受道歉？你生不生气？”程娉反问着程少商。

程少商皱眉，“那必定生气啊！高低还得教训一下。”

“对啊！”

“我用的那核桃，你猜怎么着？”程娉反问道。

“怎么了？”

“居然是我外祖父盘了几年的核桃！”

“哈哈哈哈！”

“我当时很生气啊，也不知道那核桃是我外祖父的，我便拿着碎的一塌糊涂的核桃残骸想向我外祖父告状，让他替我做主。”

“但还未等我开口，我外祖父看着我手里的核桃露出了震惊，然后心疼，最后生气的表情，很有层次感。只见我外祖父直接就质问我朋友核桃是不是他弄的，我朋友以为问的是不是他弄碎的，于是承认了，之后的结果显而易见，全程我没说一句话，我朋友领了抄书百遍的惩罚。”

“你那朋友有点惨哈哈哈哈！”

程娉笑着点头，“是啊，他当时可委屈了，于是我帮他抄了三分之一。”

烛光摇曳，少女爽朗的笑声时不时的传出，月上梢头，夜渐深......

程娉也没想到自己与程少商会这么快熟悉起来，到最后程少商直接在程娉这里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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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我的宝贝核桃！

某某：书房 少年 委屈jpg

程娉：乖巧 懂事 不敢说话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