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步深深地叹了口气,低声自语道:“现在这情形看来,好像真的只能去找他了啊...”
五步先生“大壳,东西给我,我去求援。”
大壳老老实实地掏出了冰流的东西,不过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担忧。
大壳“那个,先生,这片树林被一圈银丝围了起来,我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儿,但这玩意儿挺危险的。”
五步摇摇手,笑道:“不过是些金沙云纱丝罢了,无妨。你在此处等我,好好照顾他们,还有,她。”
五步尾巴指了指昏死的烛衣,叹道:“她是一定要救的。”
……抽风的分割线……
小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是残酷的。
他看到冲天的焰火席卷村落,火星潦落,有两瓣似角的物什绽开点点火舌,越烧越旺,烧红了夕阳时的天。而在这熊熊烈火中,却立着个人。
他红着眼上前去,灼痛蔓延五脏六腑。
大火足以烫伤烧死一只小小的白狼。他的白色绒毛正在燃起血色的火,灼热着全身。
可很冷。
也不疼。
甚至他能一直燃烧皮毛,却不死去。
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那道背影,上前去,即使大火开始吞灭一切,开始扭曲痉挛,像一张张痛苦的脸。
鹿娘说,金色是祥瑞,大吉。
红色是传承,亦乐天。
火是个好东西,有了它可以驱寒暖腹,制灯照明,它外层是金黄色的,有时可看成红色。
寻常的一家呀,只要开始烧火,那就很有可能要做饭了。
火光照亮了暗夜。
小野抬足越来越缓慢,像是拖着千斤的玉米,背着几十斤的土豆。
他也不像个人样,像一团会移动的火球。
那个背影,逐渐被越来越大的火盖住,有些模糊,却是极其的陌生,红色衣袂如血,与火光相接。
“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他竟听见那人的叹息。
“你是谁?”小野还是死死向前,迫切想得到答案。
“…”那个背影没有回答,却是缓缓的偏过头。
小野远远的看见那时张戴着面具的脸,面具上的图案极怪异,一边是流血泪的白狐,一边是纹红的白狼。
他确确实实看见了里面的脸,是张极普通的脸,让人看一遍就记不起来。
小野贪婪的记住了一切。
那人自顾自的念诗:“唯人归泉下,万古知已矣…”
……有病的分割线又来了…
冰流打开门,门口站着个蓝衣女子,他愣了一下,这才记起是那天晚上背刺斑郎的女生。
烛衣你家那只狼醒了吗?
冰流眉头微皱,不知是因为对方没礼貌,还是话里有话,语气竞颇不像平时。
芦芦冰流你哪位?
烛衣祁昔宗弟子,烛衣。
冰流一怔,祁昔宗是青水第一宗,他姐姐姐夫就是在那修行。
祁昔宗建宗不过十年,但宗主是个风云人物,他本应在那里修行,但他见过那种名满天下的宗主,确是神仙中人,但有些自私。
宗主即是有“日月共剑”之称的芦越,确有实力才华,隐居立宗后,却招收贵胄之子,寒门子弟多不会得到青睐,惟有一人得到亲授,传闻说是他矢散的女儿。
冰流不喜欢他,亦没见过几面,回国省亲时亦未注意。
所以他并不知道刚才说话的就是那个寒门女子。
对,烛衣就是关门弟子。
芦芦冰流原来是皇姐同门,不知有何贵干?
烛衣听师姐说过这个弟弟不喜欢祁昔宗,对对方冷冰冰的语气丝毫不感到惊讶。
烛衣“五步长老叫我送点药给他,还叫我提醒你给他念清魂决。”
烛衣递上手中的几包东西,大概是药草之类,别的也不说了,直接扬长而去。
从此冰流更不喜欢祁昔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