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调（1）：绞肉场

＂叽一一一叽叽叽一一＂

＂小心，丽芙你撑住指挥官！＂

露西亚把我按进丽芙的怀中躲过突袭，然后用力抽出红樱一刀劈向身后的感染体。这用力一撞不小心碰到了我小腹上的伤口，吃痛之下闷哼了一声。

丽芙吃力地拖着我的身子在感染体群之中游走，身侧的浮游炮以最大功率输出，可身旁的安全区还是越缩越小。一群感染体倒下了，还会有另外一群赶上，它们像潮水一般延绵不绝，却又比潮水恐怖得多。

＂这附近的感染体越来越多了……”

我苦笑一声，没了血清自己就是个累赘，大概也已经没希望了，完全没必要再拖累她们。

我抬起头，向四周望去，这里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面貌，骇然已经是一座巨型绞肉场，感染体和构造体的断肢残臂遗落在此，循环液的难闻的气味充斥着鼻腔，这样的环境之中我的味觉在渐渐消失。

想在这里找到一条捷径逃出生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咬牙拿出手枪离开了丽芙的直撑，在战斗中转换视角观察周围，伤口撕裂的痛感刺激着我的大脑，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

等等……我眯起了眼睛，看向了不远处一座高楼上的图标。

＂这是…指挥部旧址?＂

＂丽芙露西亚，向五点钟方向前进！＂

露西亚和丽芙像是没听到一样，在感染群中狂舞，目光僵直，伤口溢出的循环液把衣服打湿，我可以看到她们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

＂糟糕，竟然是在这个时候…＂

这是意识海出现严重偏移的症状，之前重伤昏迷无法有效调整，现在正在逐渐恶化。

我们还不可以在这里倒下，任务还没有完成，里还没找到…我还没完成自己的诺言……

………

此时，里就在高楼之上看着自己曾经的队友，拳头紧握。他身上的逆元装置冒着红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已经无法回到过去。

＂放轻松，你很快就会习惯的。＂

＂按你的要求，你弟弟已经放出来了。你还真是不会取舍，既要保你弟弟又要保你的队友，要求真是多呢。如果不是露娜小姐，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下面应该差不多要死了吧…＂

＂呦，还撑着呢，不愧是首席，现在还没倒下啊……但是这只是徒劳，不管他是首席还是你的指挥官，他终究是个人类，作为人类就会有生理极限，不需要我出手他也迟早会死，你跟我打的赌毫无意义，只会搭上你自己。＂

里的身边有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整个人被包裹在阴影之下，咯咯地笑着，他俯瞰着楼底渺小的感染体和三人，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蝼蚁，满是不屑。

＂你我都曾是人类，但因为自己的无力弱小放弃了自己人类的身份，但他没有，因为他有实力也有骄傲，升格网络给了你力量，却让你失去了尊严和骄傲。＂

＂更重要的是…他还从未失败过。＂里缓缓开口。

＂闭嘴。＂黑袍人烦躁道。

＂那又怎样，我现在一下去就可以捏死他，就和踩死蟑螂一样轻松。＂

里冷冷扫了他一眼。

＂别忘了你的承诺，在结果没有出来前不能干预。＂

＂……呵呵呵呵呵…无用地拖延时间吗……你别忘了，你和他们已经是敌人了，迟早要对上的。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也罢，正巧我有的是时间。呵………我们以后就是同僚了，来聊一聊天吧。＂

正说着，两根半人粗大的红色藤条从破碎的墙缝中钻出，分别延伸到黑袍人和里的面前。

＂………＂

＂别客气，坐。＂

里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地站着。

＂算了随你。＂

＂聊什么呢…恩……首席告诉过你吗，你想不想知道你的指挥官的过去？＂